睫毛缓缓合上,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
倪鸿听晕了过去,凉煜知道不能打120,但是他没办法,倪鸿听伤得太重了,如果不去正规医院,必死无疑,不一会,120很快将倪鸿听带走,凉煜捡起地上的枪,对杨盼盼残冷吐了个字:
“滚。”
凉煜带着人上车,车子飞快离去。
杨盼盼看着凉煜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才回过神,她打了个哆嗦,擦了擦眼角惊吓出的泪,她拦车离开,去的不是警察局,而是机场。
凉煜把她打伤倪鸿听的枪捡走,又让她滚,很明显,凉煜是在保护她,让她逃离,而倪鸿听即便救活,凉煜可以说凶伤杨盼盼逃了。
带走薄司穆的手下迟迟见不到倪鸿听与自己汇合,拨打倪鸿听手机,始终无有接听,好不容易接通,并不是倪鸿听本人,而是凉煜的声音。
“喂。”
“凉少,孩子怎么办?”
凉煜抬头望了眼紧闭的手术门,垂下眼皮,想了想,他说:
“把他暂时带去我那儿,倪鸿听出事了,现在,还在手术中。”
手下:
“好。”
车子启动,由于街道拥挤,司机心里又慌,反光镜不小心就挂了个人。
司机降下车窗,劈头开骂:
“眼睛瞎了?”
被挂的男人转身,墨黑的眸子微微一抬,目光越过凶巴巴的司机,落到车后座捂着嘴巴的小男孩身上。
孩子手脚捆着,泪光闪动的眼睛对上男人的脸时,沈襄对薄司穆做过心理建设,孩子看向了车外的男人就是他老爹薄南辞,薄司穆情绪变得激动,挣扎也为之迅速,旁边的黑衣人喝斥:
“不准乱动,呆会儿,带你见你父亲。”
薄司穆仍不安份,小身体在后座上左右扭动,黑衣人按都按压不住,他又不敢太用力,深怕伤到了薄司穆,倪鸿听会找他算债。
薄司穆不停来回折腾,捆绑他手脚的绳子松了,本来黑衣人也没绑多紧,薄司穆手脚解脱出来,他撕了嘴上的胶布,冲着车外的男人喊:
“老爹,老爹,我是穆穆。”
薄司穆不停向男人挥着小手。
听到孩子喊自己老爹,薄南辞神色一怔,他狭长的眉峰拧起,他指着自己:
“你认识我?”
薄司穆拼命点着头,他想下车,被黑衣人抓住,薄司穆捞住黑衣人手臂塞往嘴里,因想迫切想下车,薄司穆咬得很狠,很用力,黑衣人受不了疼痛,哎哟叫出声。
薄司穆趁机推开他,打开车门跑下车。
薄司穆抱住薄南辞的腿,仰着头,不停地喊:
“老爹,我不是……穆穆,是你……的儿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襄襄一直……在到处找你,还有……舅公他们。”
太激动了,薄司穆说得语无伦次,小脸蛋泛红,小身子不停地颤抖。
薄南辞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大长腿的孩子,孩子五官虽精致,却是陌生的。
薄南辞还来不及反应,黑衣人下来了,他伸手抓住薄司穆领子,瞥了眼薄南辞:
“穆穆,给我回去,他不是你爹爹,你认错了,你老爹在家里等着你。”
黑衣人见了薄南辞,心里像打鼓,怎么长得与倪鸿听一模一样。
不用说,这才是本尊,真正的薄南辞。
毕竟作贼心虚,孩子是从香水苑抢过来的。、
黑衣人不清楚倪鸿听是怎么受的伤,但是,他的任务是必须把孩子带回去。
薄司穆拍打着黑衣人擒他的手,哇哇大叫:
“你是坏人,他不是我老爹,襄襄说,他不过是个冒牌货,这才是我老爹。”薄司穆怕极了倪鸿听,而刚才香水苑的一番争抢,薄司穆更畏惧倪鸿听等人了。
薄司穆见薄南辞不理自己,急起来:
“老爹,我是薄司穆,你的儿子啊,老爹,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在薄司穆一连串的语言里,薄南辞终于有了反应,他脸色冷厉看向黑衣人:
“他是我儿子,你不能带走他。”
说着,薄南辞把薄司穆护于身后。
黑衣人见状,回头望了眼车里的司机,额头急出了冷汗。
“先生,你根本不认得他,乱认孩子,我可以当你是人贩子。”
薄司穆急得跳脚,他指着黑衣人:
“你才是人贩子,你们是恶魔,你们用绳子绑我,我手脚都还在疼。”
薄南辞刚刚也看到了薄司穆被绑在后座。
薄南辞相信孩子的话。
一副绝不让黑衣人带走孩子的态度。
黑衣人急了,望了望到处熙攘的人群,他不敢乱来,只能苦口劝薄司穆:
“小少爷,你是是鸿少的孩子,这个男人,与你没半点血缘关系,鸿少为了你,命都差点没了。”
黑衣人没乱说,若不是因为想回来抢孩子,倪鸿听根本不用犯险,甚至躺进手术室。
手术若成功,你鸿听会面临重新进去的结局。
手术若失败,这世上已没有了倪鸿听这个人。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痴情害苦人。
薄司穆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