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将法师送走,沈襄也跟在他身后走出祠堂。
她刚走出祠堂大门,叶辰就匆匆赶了来,叶辰进祠堂转了圈后,立即把祠堂门关上,并将钥匙揣进兜里。
叶辰见沈襄还没离开,便问:
“少奶奶,怎么了?”
沈襄笑容牵强:
“没事。”
沈襄穿过假山亭台,回到叶家大厅。
恰好薄南辞送走大师,迈步回来,两人目光相撞,沈襄笑脸依然,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薄南辞先出了声:
“你去哪儿了?”
薄南辞抬腕看表,从找不到沈襄到现在,沈襄足足消失了五个小时。
沈襄嘴角的笑勾得很深:
“你找过我?”
薄南辞走上前,揽她入怀,手指梳理着她眉间的浏海:
“当然,我有些担心……”
沈襄本不打算把凉旭东打晕自己的事说出来,听薄南辞说担心自己,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和盘托出:
“我去找凉旭东了,他起先不承认,我录了音后,他将我打晕了,所以……”
薄南辞听了沈襄的话,眉头拧成小疙瘩。
他让宁浩找来医生,医生检查了沈襄的身体,尤其是脑袋,医生说无大碍后,薄南辞仍不放心,还让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医生刚走,薄南辞就拽着沈襄上了楼,他把沈襄拽进房间。
沈襄刚坐到床上,薄南辞就伸手扯住沈襄衣角往上推,沈襄抓住薄南辞的手,阻此他暖昧的动作:
“你……做什么?”
老太太还没下葬,得为老人家守下丧吧。
薄南辞挑眉:
“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腰上的伤而已。”
薄南辞说着,轻轻剥开沈襄握住自己的手,再把沈襄衣摆往上掀,雪白的肌肤,一团乌紫映入眼帘,似白豆腐上飘浮的紫血花。
於血积得有些多,薄南辞拧了拧眉宇,将药膏打开,长指沾了药膏,轻轻地搓揉着沈襄腰上那团血紫。
其实早上被谢庭芝拿东西砸到腰,不知道是自己一心记挂着找回老太太骨灰,还是怎么的,沈襄并不觉得疼,现在,薄南辞为她抹药膏,她竟然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不是她矫情,是的确很疼。
薄南辞听到从她嘴里溢出的波兹声,男人刻意放缓了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
药膏终于抹完了。
沈襄看着薄南辞的眼睛里笑意虽浅,却是发自肺腑的: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薄南辞:
“听香兰说的。”
沈襄:
“香兰就是个大嘴巴,什么都跟你说。”
薄南辞放了药膏,去洗手间洗手。
很快出来了,他擦净水珠的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沈襄鬓发:
“不要多想,身为你的丈夫,关心你是应该的。”
这句话没毛病。
沈襄看着薄南辞,脑子里闪过叶辰与香兰的话。
她们都在夸凉明珠的好。
想到这儿,沈襄心里就有些酸:
“薄南辞,现在,我们并不是夫妻关系,你可以不用关心我的。”
闻言,薄南辞嘴角弯弯,眉眼间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沈襄垂目。
她想到了凉叶两家的恩怨,想到了她亲生母亲谢庭芝,还有凉旭东,她无法确定今后的人生方向。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看出了沈襄的迟疑,薄南辞知道她心里介意什么,他指尖轻轻划过沈襄水润唇瓣:
“凉明珠送奶奶骨灰过来,我不可能回绝,沈襄,如果你介意,今后有她的地方,我都躲得远远的,有她参与的项目,我尽量不过问,不接触,这样,你能高兴一点吗?”
到底是生活了两年多的人,哪怕是一个表情,一句话都会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
沈襄回来时,薄南辞就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见她想问又没问出来,薄南辞就直接说出来,他怕她憋久了,会爆发,或者说,憋久了会与他闹别扭,而薄南辞最不愿意的事就是与沈襄吵架。
沈襄冲着他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我没有不高兴喔,不论是谁,只要能把‘奶奶’送回来,我就得感谢她。”
薄南辞捏了她小鼻头,像是给她一颗定心丸吃,薄南辞低头吻了吻她眉心,说:
“放心,这辈子,我孩子的妈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