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襄的印象里,薄南辞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成长的环境一直都是恶劣的,而他为了她已不止一次哭了。
沈襄的心一紧一疼,她咬紧唇瓣,轻轻说了声‘好。’
沈襄转过身欲要离开。
手臂一紧,身子旋转了半圈,猝不及防,她就落入了男人宽阔的胸膛。
他低头,湿濡的吻落到面具上,泪水顺颊滴落面具,沿面具继续往下滑,落入沈襄鬓发,熨烫到她的心尖。
沈襄的心狠狠一疼。
她本能地抬手,紧紧地搂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将她贴到男人胸口,听着男人那鲜活的富有节奏的心跳声。
清晨。
薄司穆醒来,听阿香说沈襄回来了,孩子高兴极了,飞快跑进主卧。
“襄襄……”
沈襄睡眠本就不好,吃了宵夜,后来与薄南辞聊了会,回到主卧已是凌晨四点,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浅眠,而薄司穆的一声‘襄襄’,让她立刻就弹开了眼皮。
对上儿子灿亮的大眼,沈襄嘴角扯出一丝笑。
薄司穆见沈襄脸上戴了枚狐狸面具,先是怔了怔,后来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
“襄襄,不要紧的,不管如何,你始终是我妈妈,而老爹也说了,他不会要外面的狐狸精,他心里只有你。”
薄司穆五岁了,当然知道最近沈襄一直被病疼折磨,小家伙虽然没细问沈襄的脸怎么回事,但他猜想应该是毒药的原因才导致襄襄脸坏掉的,小家伙的逻辑思维是,脸没坏,襄襄是不可能戴面具的。
闻听薄司穆的话,沈襄鼻头泛酸的,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在薄司穆血液里。
薄司穆像是深怕沈襄又离开了似的,他吃了早饭就一直黏着沈襄。
阿香要送他去幼稚园,他也不去,最后,沈襄一再承诺薄司穆,说自己不会离开。
沈襄答应亲自送他去幼儿园,薄司穆才同意去上学。
阿香拿了离婚证后,与叶辰正大光明谈起了恋爱,俩人坐在院子里秋千上耳鬓厮磨。
叶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书房落叶窗边忤立的那抹人影,是少爷。
叶辰赶紧松开了阿香。
阿香眨了眨眼,问:
“怎么了?”
“被少爷看到了……”
叶辰都不敢抬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见他一副惧怕的样子,阿香笑:
“咱们谈恋爱合情合法合理。”
阿香扭过脸,不理叶辰。
见阿香生气,叶辰解释:
“你误会了,现在少爷与少奶奶是个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样会刺激到少爷的。”
阿香:
“你是不是在叶家呆久了,有了奴性,这也能为叶总考虑。”
叶辰抿唇不说话。
阿香懊恼低咒了声。
阿香:
“叶辰,要不,你让叶总去找找寂禅大师吧,那大师很厉害,他不止能博古通今,还知晓人的前世今生,而且,还会……还会做法。说不定沈姐的病他都可以治。”
叶辰嗤之以鼻,没说话。
阿香心里不舒服了:
“你别瞧不起人,寂禅大师常年到处讲法,说不定你还找不到人家呢。”
叶辰听阿香说得有鼻子有眼,便问:
“真有这号人?”
阿香:“真有。”
叶辰: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阿香:
“我怕你们说我迷信,再说,医药团一直在研制沈姐的药,我怕万一治不好,你们怪我,所以……”
叶辰:
“……”
叶辰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阿香说的话转告薄南辞。
薄南辞坐在椅子里,水晶灯落照下来,在他脸上投下层暗影,他眉眼疏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点了根烟,低头吸烟时,因为太用力,脸颊上的肌肉深深陷下去,叶辰看得出来,少爷的心情相当的郁闷,应该是研药团总是攻不破难题。
一支烟燃尽。
薄南辞吐尽肺里的烟雾,声音沙哑:
“这人在哪儿?”
叶辰很快找来了寂禅大师的居住地,是深城最偏远的山区。
薄南辞起身拿外套穿,一面穿衣服,一面吩咐叶辰:
“暂时不要告诉她,我先与宁浩一起过去看看。”
叶辰应了声‘好’,叶辰知道此时对少爷来说,少夫人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研药药方老是配不出来,少爷去找寂禅大师,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薄南辞已擦过他走出书房。
薄南辞下楼,走出别墅,刚坐上车,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电话刚接通,江飞的声音飘进耳朵:
“少爷,老夫人身体抱恙,您能不能回来一趟?”
“不能。”
薄南辞清楚地回答。
江飞:
“少爷,这次是真的,老太太浑身都抽筋,高烧不断,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想到老太太把他们夫妻俩逼到如此绝境,薄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