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反应很迅速,她伸手要关门,男人手臂撑到了门板上,不论沈襄使多大的力,门板却未移动分毫。
她看着白景庭,见男人没有半分想要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把身子挤了半个进来,沈襄怒了:
“你谁啊?什么意思?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白景庭根本不管她,用力推开门,从她身边走进去,沈襄见白景庭如此坦然纵容,心里紧张起来,她追在他身后进去:
“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白景庭见屋子只有一张简易床,一只皮箱便就是女人所有的家当,没有厨房,也没有锅碗瓢盆。
白景庭瞥了眼垃圾桶,就知道女人是怎么生活的了。
吃外卖呗。
身高腿长的白景庭站在房间中央,让本来就狭窄的房间显得更拥挤了。
他看着沈襄,唇瓣掀动:
“沈小姐,南辞到处找你,把深城都翻遍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白景庭第一次对沈襄说话这样不客气。
他实在是气狠了,所以,说话自然就不管不顾了。
沈襄笑着冷漠回:
“我不是什么沈小姐,我叫黎湘,你不是应该知道?”
白景庭:
“才看过的病人,怎么会不活道?如果你不是沈襄,下午你跑什么?如果你不是沈襄,刚刚为什么见了我,你的第一反应是关门,而不是请我进来?“
沈襄找借口:
“刚刚外面光线那么暗,我怎么知道阁下是谁?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男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没把你当坏人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景庭笑了笑,吐呐了口气息,他咬牙:.
“行,我懒得与你鲁苏,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治得了你。“
说着,白景庭低下头,拿了手机就要拨电话,沈襄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慌乱的话从唇间喊出:
“别……”
白景庭抬头,掀眸,对上沈襄戴了面具的脸,他勾唇冷笑:
“终于承认自己是沈襄了?”
沈襄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她低哑的声音染了乞求:
“景庭,别告诉他,你是名医生,最应该能懂得病人的心理,我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面对他,还有穆穆。”
提起穆穆,沈襄心里难受得要死。
气氛忽地就凭添了伤悲。
白景庭从医多年,当然明白毁容病人的心理,尤其是女性,许多都走不出来,甚至患上抑郁症,最后自杀。
遇到这种病人,他与人交流一般都会小心冀冀的,深怕哪句话不对就触碰了人间的逆鳞。
白景庭:
“你这样躲着,藏着,也不是回事,再说,我相信薄南辞不会介意的,他那么爱你,自不会去纠结你的容貌。”
沈襄舌尖抵了抵牙齿,笑容染了悲凉:
“最开始或许不在意,久了没有一个男人不介意的,再说,我已经不能与他过……正常的生活了。”
也没什么好忌讳的,沈襄相信作为她的主治医生,白景庭对她的病情了若指掌。提起这件事,白景庭保持沉默。
世上,千万夫妻关系和谐,性是排到第一位的。
如果一对夫妻不能过夫妻生活了,那么,离心离德是早晚的事。
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女人离了性,能走完漂亮的一生,男人离了性,恐怕就觉得活着是一种折磨和痛苦。
白景庭默然了会,声音软下来,他说:
“团队已经在日夜努力研制药品了,如果研制出来,找不到病人,岂不辜负了研药团一翻苦心与努力,沈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相信我。”
白景庭这话等于变相在对沈襄说:
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研制出治你的药,但是,前提是,你不能乱跑,你跑了,我们的研药团就失去了意义。
沈襄:
“薄南辞把深城的出口把守得很严,我几乎走不掉。”
沈襄眼神里布满幽伤,像是对白景庭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能去哪儿呢,哪儿都不能去。“
见沈襄仍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白景庭吐了口气,语重心长劝解:
“沈襄,你得跟我回去,这地方不是能住人的地儿。”
说着,白景庭就要拽沈襄离开。
沈襄见他动真格的,急得不得了,天生男人女人力量的悬殊,不论沈襄怎么挣扎,白景庭箍住她手臂的大手都不为所动,还拼了命把她往门外拉。
“白景庭,我不能回去,我真不能回去。”
提到回去,前所未有的恐惧流窜在沈襄四肢百胲里,浸入骨髓,让她又有了想逃走的冲动。
“我即然找到了你,就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薄南辞知道了,一定会怪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沈襄,生了重病,你应该呆在亲人身边,你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这对你病的康复也是有好处的。”
终于,白景庭费了翻力气把沈襄拽出出租屋,沈襄薅住了一根灯柱,借着灯柱的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