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大酒店。
大厅里,正有人摆喜宴,白色职业装,黑色包臀裙的服务生们里里外外忙碌着。
巨大电视屏上,正播着一段名人采访。
正在上菜身段纤细的女人,熟悉低哑的男人声音不时回荡在她耳朵里。
节目已经播了接近二十分钟,她并想过去调台,却迟迟挪不开脚步,或许,她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召开记者发布会?
在她的印象里,薄南辞是最喜欢做这种事的人。
“两年婚姻,五年分离,吾爱令人痛心疾首,吾爱只想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而吾只愿与吾爱余生共白首。”
女人身体一顿,脑袋翁的一声像是骤然失去了意识。
直到有客人喊:
“小姐,回神,回神,汤要洒到我身上了。”
女人这才迅速回神,她立刻向客人说了声‘抱歉。’
转过身正要走,不料目光就瞥到了大屏上那个西装革履,眉宇间流泄着淡淡幽伤,却帅得天骨地裂的男人身上,他的眼眸幽深而暗沉,神色带了丝急躁,缓缓出口的话让她脸色怔然。..
“回来吧,我们等你。”
沈襄知道,薄南辞话里的‘我们’指的是他与穆穆。
她痴痴的目光盯着大屏,直到采访在主持人清亮的声音落下帷慔,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然后,她一路奔跑着回宿舍,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她心口那抹痛因刚刚男人的话而更加激烈。
不可厚非,薄南辞是真的爱她。
若不是深爱,他不会为了寻她而召开发布会,更不会当众说出那些话。
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用深情令她感动,让她主动回去。
沈襄吞下哽咽,她吸了口气,对着镜子,她摸向自己脸上面具的那只支隐隐带着颤抖。
指尖抓住面具边角。
嘶的一声,面具脱落,她望着镜子里脱了相的轮廓,一滴泪从眼眶里滚落,似珍珠般晶莹剔透,缓缓落到她心尖,浸湿她胸口的衣料。
她低下头,拿纸巾擦脸上的泪,不想下垂的目光就落到了手机屏上,一条打了‘热’字标签的热搜顿时就吸去了她注意力。
热搜新闻上,贴了好几张图片,沈氏官方微博后发了几句话:
余生,我只愿与你共白首,不论如何,我希望你回来,我们一起面对,他想你了,非常想。
如果说名人采访节目上,薄南辞说得含蓄隐诲,那么,现在,再清楚不过。
薄南辞说穆穆想她了。
叮的清脆声音落入耳朵,是沈氏官方微博又发了新的信息,是几张图片。
第一张图,戴了红花的大白熊与小白熊交颈面贴面的温情画面。
第二张图,大白熊没有了,唯有小白熊站在森林里,孤独而绝望,眼睛里隐隐含了泪水。
第三张图,光了脑门的大白熊抱着小白熊,站在草原上,遥遥望着山的那一头。
三张图片,可以串成一处故事。
第一张,母子俩嬉笑玩闹,好不开心,第二张,母亲离开,只剩下了儿子孤寂与绝望,第三张,父亲抱着儿子,痴情等待,只怕是遥遥无期。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沈襄的思路,她赶紧退出沈氏微博。
“黎湘姐,快点,经理在找你。”
外面传来了服务生李静的声音。
“就来。”
沈襄应着,赶紧将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李静像是等不及了,推开了门,小姑娘将沈襄坐在床上发呆,扬声催促:
“黎湘姐,经理脸很臭,你愉点啊!”
“好。”
沈襄起身跟着李静立刻走向大厅。
大堂经理张顺瞥了眼沈襄脸上的精美面具,粗声粗气对她说:
“楼上2号包厢,是你负责的吧?”
沈襄:“是我,经理。”
“还不赶快去,客人要点酒,找不到人,你白领工资的?”
沈襄嘴里应了声,飞快跑向三楼。
沈襄刚冲上三楼就与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眼见沈襄就要摔下去,男人出手扶住了她的腰:
“哟,美女,这瓷碰的?”
熟悉的声音让沈襄神色一怔,她缓缓抬眸,果然落入她眼里的是张熟悉的脸,江瓷。
沈襄蓦地一惊。
江瓷盯着沈襄的脸:
“没事戴这玩意儿做什么?是太丑还是太漂亮?”
说着,江瓷就要伸手去撕沈襄的面具。
沈襄推开他,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后,就要进入2号包厢,而身后的江瓷跟在她身后进来了。
江瓷的目光从她头顶扫到脚尖。
江瓷阅女人无数,自然知道这面具女的身材是相当火辣的。
受不了江瓷放肆的目光,沈襄掐住自己的声音,问:
“先生,刚刚是您要点酒吗?”
江瓷:
“是,拿两瓶拉菲过来。”
沈襄怕江瓷认出自己,低头应了声‘好’,急匆匆去吧台拿酒。
江瓷站在包房门口,双手环胸,目光随着那拥有曼妙身段的服务生流转。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