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景庭的话,薄南辞紧崩的神色终于放松。
“知道了。”
薄南辞刚挂断电话,江飞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想见你。”
薄南辞正在气头上,直接回了江飞一句“没空。”
江飞:
“老夫人已经来深城了,就住在江畔酒店。”
薄南辞本来是要把车子开回香水苑的,后来想了想,他打了个调,车子直接驶向江畔酒店。
江畔酒店顶尖的总统套房,薄南辞叩门而入。
身着黑缎子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太太临窗而立,目光正眺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端的别墅群。
听闻门响,她转过头,税利的目光往门口望去,见到薄南辞高庭的身影伫在门口,不动。
老太太唇瓣勾笑:
“你来了。”
薄南辞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直接走到房间中央,挑了个沙发坐下,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刁在嘴里,拿起小荼几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燃。
老太太最闻不惯烟味的,当然,以前的薄南辞也不敢在她面前抽烟。
但是,现在,婆孙俩的关系紧张着,傅佩芝知道孙儿心里有怨气,也由着他去。
她回过身,走到薄南辞面前,她刚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就听到他问:
“您过来做什么?”
傅佩芝:
“我听说曾鸿斌进去了,她奶奶是我远房表妹,所以,我过来看看。”
薄南辞抬眸,凛冽的目光看向叶老太太:
“这么说来,蒋晨光等人并没有被曾鸿斌挖走,这只是你与曾鸿斌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想逼我就范的戏码,是吗?”
傅佩芝不敢迎视孙儿杀气腾腾的目光,她别开眼,声音淡淡的:
“萧霆,我不想逼你,但是,叶家的确需要一个继承人,我已经老了,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叶家。”
“你说沈襄到底有什么好,纵然是她千好万好,不就是一个女人,只要有了权势,有了富贵地位,名门淑女你随便挑。“
薄南辞狠狠吸着烟,没吸几口,那支烟就被他吸完了,他又点了支,继续狠狠吸着,又一口烟燃尽,连续好几支烟,直到他觉得自己内心的愤怒已完全被压抑住,他才掐灭烟蒂,幽幽开口:
“如果没有了沈襄与穆穆,我拿权势与富贵做什么?家都没有了,再多的钱又有何用?你是个没有家的人,你当然不能理解我的这样说,或者不能理解我的感受。”
傅佩芝已心如止水多年,但她还是被薄南辞那句‘你是个没有家的人’给狠狠刺痛。
她嘴唇颤抖了两下,抬手要煽薄南辞巴掌,最终抬起的手到底是没挥下去,因为,她对上了薄南辞凛冽又寒光闪闪的眼。..
仿若,如果她煽下去,他就真的不会回去,真的与她斩断血缘,断绝关系。
薄南辞眼睛里那抹怨恨深深刺痛了傅佩芝的心。
忽然,她双肩就垮了下来,她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湿意:
“你与你爷爷一个德性。”薄南辞:
“你很想知道,当年,你到底对染小菁做了什么,爷爷才会抹脖子自杀,而爷爷自尽,难道还唤不醒你沉睡的灵魂么?”
薄南辞的话激起了傅佩芝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底愤怒与不甘,她歇斯底道:
“我有什么错?我们傅家把家产给了他,让他坐上了傅氏总裁的位置,而他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竟然婚内出轨,喜欢上了那个贱人。“傅佩芝想到新婚夜,叶楚明让她独守空房,她心里就愤怒的想杀人。
而第二天,当她得知,叶楚明是在染小菁那儿度过,傅佩芝就准备拿染小菁开刀了,染氏落魄千金,怎么会是她傅氏大小姐的对手。
薄南辞:
“爱情要的是两厢情愿,爷爷与您结婚前喜欢的人是染小菁,强扭的瓜不甜,这桩婚姻,在傅家强势的逼迫中,您们的悲剧已开始书写。“
见薄南辞帮染小菁的说话,傅佩芝脸上的笑变得怪异:
“逼迫?”
傅佩芝重复这词语。
“如果当年他叶楚明不同意,大可以拒绝,为什么他不拒绝?因为,他想脚踏两只船,他是个牲畜,最后被我知道了,他觉得瞒不过去了,怕我父亲找他算债,他假意与染小菁断了往来,一面哄着我,一面继续与染小菁暗渡陈仓,并且珠胎暗结,他们生下孩子那天,我再也受不了,再对染小菁动手的。”
薄南辞:
“她纵然是有千般过错,你也就不应该让她吃那种药,把她变成性冷淡,以此来离间她与爷爷的感情。”
“您们上一代的感情纠葛,我无权评说,现在,我只想要沈襄的解药,沈襄她不是染小菁,她没有破坏我的婚姻,她是薄司穆的亲妈,她不该受这份苦。”
傅佩芝见孙儿执迷不悟,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隐瞒,她疯了似地吼出来:
“她不是染小菁,可她是染小菁的外孙女,她外婆做的孽,难道她不该承受?”
闻言,薄南辞像被惊雷击中,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许久许久,薄南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