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薄南辞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翁翁的响,他伸手往脑门摸了把,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
薄南辞忍着痛,转过脸,狠狠看向袭击自己的罪亏祸首。
无法承受薄南辞凶神恶煞的眼神,孙兰手一抖,砖头从她手上掉落。
喧闹的世界静止。
甚至能听到风儿呼呼从耳畔刮过的声音。
还不待所有人有反应,沈兰率先尖叫起来:
“啊啊啊……来人啊,快来人,他要杀我,要杀我啊。”
孙兰盯着薄南辞,目光凛冽而嗜血,她缩着脖子,拼命往角落缩去。
浑身颤抖如筛糠。
白景庭心惊肉跳目睹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他冲着身后的护士吼:
“快把叶总带去止血。”
“额。”
血腥的一幕,护士魂都快吓没了,被白景庭一吼,她们才回过神,赶紧上前,要扶薄南辞去外科室,谁想薄南辞一动不动,似尊雕像,而他额头上的血倾泄而下,在他脸上蔓延开来,似盛开的罂粟,毒而美,妖娆至极。
也绝冷骇人至极。
在场的人,心脏砰砰乱跳,没人胆敢说一句话。
孙兰砸得可是御城最有权势的叶家当家人啊!
这场闹居要怎么收尾?
大家纷纷等着看孙兰破败结局时,西装革履的白露元来了,瞥了眼血盖脸,浑身戾气流窜的薄南辞,惊惧的目光看向角落,瑟瑟发抖的孙兰。
白露元鼻孔都气歪了。
明明他们白家有理的,现在……
白露元赶紧掏出手帕替薄南辞擦脸上的血,手刚伸出,就被薄南辞一把挥开。
白露元到底是老了,平时因忙于工作也很少锻练,被薄南辞一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白露元知道薄南辞动了怒。
他结结巴巴,万分抱歉:
“萧霆,你孙姨她早就精神失常了,本来前段时间有所好转,这不,又被静微气得旧病复发,她不是存心的,萧霆……”
白露元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毕竟,砸叶氏当家人可不是件小事,弄不好,会把整个白家给搭进去。
薄南辞凛冽的目光瞥了眼白露元,又望了眼墙角嘴里喃喃自语,眼神迷离,似乎精神真的不正常的女人。
他薄唇勾了抹极冷的弧度,眼睛里的冰渣子眼瞧着就要射出来,却被他歇力控制住,他缓缓开口,声音冷硬:
“希望到此为止,最好把她送进疯人院,如果再有下次,我不在乎亲自动手送她进去。“
人群已自动闪开一条道,薄南辞带着一身戾气而去。
白露元心脏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凶巴巴地赶走了看热闹的人,这才从角落把孙兰揪起来,他揪着她的衣领,怒气冲冲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咱们被动了。“
白露元抬眸,看向唯一还在的白景庭,掀唇想说什么,白景庭轻哼一声,抬腿离开。
白露元气得一拳砸到了墙上。
好事者很快把拍到的视频传上社交平台,叶氏当家人被疯子拿砖拍了脑门的事情便迅速在御城传开。
沈襄看到这个视频,已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她从檀香苑风风火火赶到医院,见薄南辞额头包了纱布,心疼极了:
“你……疼吗?”薄南辞嘴角含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看着她的目光,有痴有恋,有深情:
“不疼。”
“胡说。”
沈襄即心疼也气愤。
“你亲亲它,就不疼了。”
他抱住她,嘴唇眼看着就要压下来,被沈襄捂住了嘴,沈襄挑眉:
“她怎么能……这么凶呢?“
沈襄虽不在现场,但能够想象到孙兰凶神恶煞对着薄南辞拍下砖头的画面。
薄南辞将脸埋在她胸前,深深吐呐了口气息,瓮声瓮气:
“欠她的,也一并还了,很好。”
沈襄眼神露出幽伤,还得了吗?
恐怕白家还得继续纠缠吧。
薄南辞脑门受了伤,白景庭怕他有脑震荡,所以,留在医院观察,沈襄回檀香苑为他炖补汤。
宁浩查了孙兰的病历,向薄南辞报备,孙兰的确有疯病病史,岂好多年了,这次,确是因为白静微的病情,她疯病复发。
薄南辞躺在病床上,朝宁浩挥了挥手,宁浩悄然退出。
他疲累地阖上眼皮,安静地进入梦乡。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一支温热异性的手,似乎正缓缓从他脸上抚过。
薄南辞醒来,入目的是,薄南馨泪湿又瘦到变了形的容颜。
薄南辞眼睛眨了眨,薄南馨见他醒来,立刻收回手,坐直了身体,她迅速擦净脸上的泪,声音哽咽:.
“哥,对不起,对不起。”
薄南辞眼神有些冷:
“不用说对不起。”
“要说的,我妈她病了,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不会受伤。”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