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很深,鲜血哗啦哗啦从薄南馨胸口落出。
顷刻,怵目惊心的血红,印红薄南辞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着双唇,看薄南馨的目光,很冷,冷得让人发憷。
宁浩推门进来:
“薄……”
‘总’字还未出口,就被眼前的血红世界所吓,察觉到宁浩的不对劲,身后的白景庭赶紧越过他,进入薄南辞办公室。
白景庭见薄南馨浑身是血,嘴唇抖了下,脸色刷地雪白,他走过去,拿药给薄南馨止血,可薄南馨伤口太深,根本止不住,他只得双手交叠,按压着薄南馨胸口,转头看向眸色冰冷,置身事外的薄南辞。
“她伤得很重,必须马上送医院。”
白景庭话音刚落,薄南馨身体摇晃两下,重重摔向地面。
白景庭赶紧蹲下去,血红手指又按压到伤口处。
白景庭见薄南馨的目光,死死凝在薄南辞脸上,似乎薄南辞不开口,她绝不去医院的样子。
白景庭拧眉,他看着薄南辞冰冷的容颜,怒吼:
“薄南辞,再不送她去,你妹会死的。”
薄南辞冷笑:
“白景庭,你们串通好来欺骗我?”
白景庭不懂薄南辞的意思,嘶吼:
“你脑子瓦特了,还是秀逗了,有什么事,等她伤好了再说。”
刚吼完,白景庭抱起薄南馨正要往门口冲,没想,薄南辞走过来,挡住他去路。白景庭愤怒极了,他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疯魔一般再次怒吼:
“让开。”
薄南辞纹丝不动,他问: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如果没有串通好,不可能她刚来不久,你就现身,白景庭,从爱尔兰飞过来,不止几分钟吧。”
薄南辞最讨厌别人骗自己,可薄南馨与白景庭偏偏这样做了。
“是的。”
目光涣散的薄南馨,颤抖的手,抓住薄南辞领带:
“我让景庭来的,我故意自捅刀子,让他赶过来救我,都是我一手导演的戏,我想你离开沈襄,永远地属于我,所以,我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今天,纵然是我死了,也是绺由自取。”
在薄南辞眼睛里,薄南馨看不到他对自己一丝怜惜,所以,她彻底绝望,心碎。
“南馨,你……“
白景庭不知道薄南馨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来找薄南辞,是因为他刚回深城,就听说沈襄出了事。他过来,是想问薄南辞关于沈襄的事,没想到,却让他碰上了薄南馨自杀。
感受着指尖,温热黏稠的热流,屋子里,血腥味,浓烈的刺鼻,感受着薄南馨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白景庭十万火急:
“薄南辞,她是你亲妹妹,她死了,你不愧疚吗?”
薄南辞眼也未眨,冷漠的几经无情。
“白景庭,马上为她止血,不能止,是她的命,能止,是她幸运。”
听了薄南辞的话,白景庭吓傻了,背心泛起冷汗。
咬牙:
“你……”
他好想把冷血无情的薄南辞揍一顿。
薄南辞的话,等于是把薄南馨的命,交在了他手里。
而薄南馨能不能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薄南馨紫白的唇,勾了艳丽的笑,她喘息着:
“景庭,听我哥的。”拗不过薄南馨,见薄南馨垂死挣扎着要下来,白景庭怕她因用力而崩裂伤口,流血过多而死亡,他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你会下地狱的。”
白景庭指责薄南辞。
在薄南辞炯炯目光注视下,白景庭开始用药为薄南馨止血,幸好他身上带了点药粉。
他撕开薄南馨胸口的衣物,刀口深可见骨,饶是从医多年的白景庭看着也胆寒,他在薄南辞办公室找了圈,终于从暗柜里找了萍烈酒,烈酒倒向伤口,液体冲淡了鲜红,慢慢流到薄南馨身上,沙发上。
蜿蜒成了条小河。
伤口洗净,白景庭用撕裂的布条包扎伤口,简单的处理后,血止住了,他松了口气,擦净额头细汗,见薄南馨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下的泪,让白景庭心口酸涩,心疼不已。
他抬头,对上薄南辞冷沉的黑眸:
“说吧,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白景庭与薄南辞兄弟多年,知道薄南馨一定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薄南辞才会大动干火。
薄南辞并不打算告诉白景庭太多,但心理由于太气愤,他还是说了出来:
“她弄断蓝婉月双腿,要了蓝婉月的命,还有苏兰,沈襄摔下楼,也是她一手策划,换作你,你能容许如此恶魔的行径?如果我真的纵容了她,指不定以后,还有多少的人受害。”
薄南辞想,恐怕沈襄都不敢再回到他身边。
而薄南馨对沈襄的伤害,是薄南辞最不能原谅的。
白景庭听了薄南辞的话,大为震惊,他瞥了眼沙发上沉睡的薄南馨苍白的脸蛋,天使一般的容颜,为何会有一颗蛇蝎的心?..
白景庭:
“沈襄真的失忆了?”
提到沈襄,薄南辞心痛难当,想到她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他至今还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