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冷笑,细眉轻挑:
“这不是你一惯的毛病?”
薄南辞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沈襄眼睛里冰冷的笑意,脸上讥诮的表情,都像刀子凌迟着他的心。
一刀一刀,让他痛极了。
他深眸里的猩红,一点点弥漫,他握住沈襄的肩,颤抖着声音:
“你再说一遍。”
沈襄不想再与薄南辞闹,这样对傅白情深并没好处。
可她心里,到底是不舒坦他五年前对她做过的事。
那口郁结的气息压在她心口五年了,压得她难受得发慌,她本来不想再提这些事,可薄南辞并不想放过她。
即然他不放过她,她也没必要让他舒坦。
“再说十遍,也是这样,薄南辞,你总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五年前,你找了个女人缠上盛又庭,如今,你又找了什么杨艺的女星,缠上傅景深。”
“你是这样想的?”
薄南辞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加重。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薄南辞的手段,我早领教过了。“
沈襄的声音,似恶魔般,不断在薄南辞耳朵里扩散开来。
让他突地就觉得神经刺痛。
他看着她的目光,猩红如火焰,眸底的那抹痛色,如星星之火燎原。
他启唇,声音冰凉:
“五年前,缠盛又庭的女人我找的,我薄南辞做过的事,就没有不敢承认的,这个杨艺,我不认识。”
薄南辞刚说完,沈襄就炸了:
“你终于承认把又庭搞得死去活来那女人是你支使去的,你说你不认识这个杨艺,你让我如何信一个有前科的人?再说,就算你不认识,并不代表宁浩不认识,并不代表你哥们儿不认识。”
薄南辞薄唇微勾,讥笑出声:
“你是指江瓷他们吧,对。”
薄南辞点了点头:
“他们曾要过来找你,想搓合我们,可都被我拦了,五年前,我找女人缠盛又庭,是我错了,但是,现在,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可能承认。
而薄南辞是何许人,在深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t的,竟然卑微到要向一个女人,一再解释,一再重申,这种事,他以前根本不屑做的。
沈襄:
“你找女人缠阿深,又让我跟着你过来出差,薄南辞,你到底是何居心?”
薄南辞闻言,呵地一声轻笑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我是何居心?你难道不知道?”
“沈襄,你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自从你现身深城后,我一颗心早已只为你跳动,我的眼睛里,心里,满满都是你,穆穆不能没有妈妈,所以,我只想挽留你,把你重新追回我身边。”
薄南辞说了那么多的话,沈襄的注意力只落到了那句“穆穆不能没有妈妈‘上。
“是的。”
沈襄与他视线齐平,她眼睛的笑,说不出来的讽刺:
“穆穆不能没妈妈,也不能没爸爸,这话很对。“
她点了点头,“只是,五年前,你想过他吗?”
沈襄的思绪似乎飘远。
五年前生穆穆时,她难产,差点丢了命。
她躺在手术台上,望着怀里肉团团的小生命,不想与他分离,所以,她决定让李妈帮自己逃走。
她找律师打夺子官司,薄南辞却把她的律师陷害进监狱,逼迫她回去,因为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最终选择了回去,可她回去后,他是怎么对她的?
在他心里,蓝婉月恐怕一根指头都比她们母子重要。
沈襄心里一家三口的唯美画面,早已破碎不堪。
心,也千疮百孔。
傅景深接她出狱的那天,她就发过誓,此生,再不会为薄南辞掉一滴眼泪。
沈襄伸出一根指头,指尖狠狠戳在薄南辞心窝上,启唇:
“把这里剔除干净,否则,不要来跟我说这些事。”
“早干净了,沈襄……”
薄南辞想抓住她戳自己心口的手,却没有握住,而她已从沙发里捞了包包,转身出门。“你去哪里?”
薄南辞问。
“不用你管。”
沈襄头也不回地离开。
薄南辞想跟出去,又怕再与她争吵,只得把搭出去的一只脚退了回来。
他又点了根烟,坐在床头,静默吸着。
不一会,床头玻璃烟灰缸里已是好几个烟头。
唇舌麻木一片,薄南辞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拿手机跟沈襄打电话,电话畅通,只是那头的人迟迟不接,铃声响了十六秒后自动挂断。
薄南辞越发烦躁。
口袋里一包香烟抽尽,他似乎再也不想枯等下去,拿了外套,挂在臂弯,飞快走出酒店。
薄南辞租了一辆车,车子在爱尔兰街道四处找寻,也没看到沈襄半丝人影。
而此时的沈襄,却倚在电梯杆上,旁边,一株耸入参天的法国梧桐,繁盛的枝叶,盖在她头顶,叶缝的路灯光在她脸上投了层暗影。
她睁着茫然的大眼,酒店薄南辞要住,就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