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停好车,回到家里,除了沙发上的外套,证明傅景深确实回来过以外,所有的房间,都找不到傅景深的影子。
洗漱完毕,许是太困的缘故,沈襄身子一沾床就睡着了,人事不醒。
直到她起床,仍然不见傅景深身影。
她做好早餐,房门被人打开,傅景深从外进来,身上挟裹寒冽气息。
“昨晚,加班了?”
沈襄问。
傅景深轻轻‘嗯’了声,弯腰换鞋,抬头,看着沈襄走回厨房的身影,眉心刻痕拧深,眼尾都是疲倦,他打了个哈欠,拿袖子闻了闻,闻到一丝酒精气息。
他笔直上楼,脱掉沾了酒精的衬衫,西装,一股脑儿扔进滚筒洗衣机里。
进入浴室洗澡,不一会,洗好澡,傅景深换了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扣着衬衫袖扣下楼。
步伐沉稳轻快。
沈襄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傅景深坐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早餐,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襄襄,你对我真好。”
沈襄眼睛里满满笑意,她夹了个荷包桌到傅景深面前的碟子里:
“赶紧吃,吃了得去公司,今天,还有少数客户合同没敲定,敲定后,就可以开始运营了。”
“嗯。”
傅景深低头,一面吃早餐,一面看着手上早报。
“昨晚,你真去客户签合同?”
过了会,傅景深漫不经心地问。
“对啊!“
沈襄不想告诉傅景深自己去见薄南辞的事,再说又是为了见孩子,她不想告诉他的原因,是不想让他吃醋。
傅景深醋味大得很。
在海外就经常对她吃飞醋,她就连向外藉人问路,他都要生气。
为了表示自己没骗他,沈襄还故意说了句:
“昨晚那客户有些难缠,汪越还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汪越也去了?”
傅景深仍然盯着报纸,眉头没皱一下,只是,眸色渐渐深沉,眼尾有诡光划过。
“是的。”
气氛忽然就变得微妙。
傅景深放下报纸,开始专心吃早餐,吃完后,他拿了纸巾擦嘴,他动作飞快收拾空盘进厨房,拉住沈襄要洗碗的手:
“别洗了,我们一路走。”
沈襄摘了围裙,与傅景深一前一后离开家。
车是沈襄开的,沈襄先把傅景深送去傅白情深,再开车去薄氏。
沈襄进入办公室,拉开闭合的窗帘,窗外的阳光跳跃进来,驱散掉房间里的阴暗气息。
她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埋头办公。
隐隐的疼,从太阳穴处袭来,她抬指揉了揉穴位,抬腕看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她想到了昨天这个时候,薄南允那孩子打电话约她午餐,而今,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小穆的脸,沈襄自然想到了她的穆穆,她开始在脑子里勾画着孩子的模样。
是像她,还是像薄南辞。
或者,谁也不像。
但这种机率很小。
到底是她与薄南辞生的孩子……想到这儿,沈襄对穆穆的思念越发深浓。
目光落到手机上,犹豫了会,她终是没忍住,拿起手机拨通郑秀英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秒才接通。
许是久久没听到这边的声音,郑秀英有些不耐烦:
“喂,找谁?”
沈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喊郑秀英阿姨,还是该跟着傅景深喊声舅妈,如果喊舅妈的话,又该如何开口说要见孩子的事,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白静,傅家的儿媳。
要命的是,上次见面,她就没对郑秀英承认自己是沈襄,现在这样冒昧地对郑秀英提出要见孩子,郑秀英肯定觉得她脑子秀逗了。话卡在了喉咙,沈襄没办法开口,只得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郑秀英骂了句神经病后,也挂了电话。
沈襄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吸着。
香烟能沉淀人的思维。
她身体里躁动的血液慢慢归于平静。
宁浩进来,对沈襄说:
“沈小姐,薄总让你收拾下,跟他去爱尔兰出差。”
沈襄最听不得‘爱尔兰’这地方。
那毕竟是薄南辞曾经不顾一切去追蓝婉月之所,所以,她斩钉截铁拒绝:
“不去。”
宁浩没想到沈襄会想也不想回绝他。
宁浩有些难为情,他出去不一会又返回来,神色无奈:
“沈小姐,薄总说是公事,接洽的公司与你手上的融新计划有关,你必须去。”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严厉了些。
宁浩赶忙解释:
“是薄总的。”
他可没那个胆,敢命令沈襄。
沈襄连薄总的话也不听,哪里会听他一个打工的话。
见沈襄只是皱眉,没说话,宁浩又道:
“薄总已去飞机,这是机票。”
宁浩把票放到桌上,抽身离去。
沈襄盯着机票,票上的‘爱尔兰’三字狠狠戳着她心口,她仿若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晚,天下起瓢泼大雨,郑秀英逼迫薄南辞从爱尔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