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似魔咒,敲打着薄南辞脑神经,她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希望他死。
薄南辞的脸色冷冽骇人。
额角,贲起鼓鼓青筋。
悲痛欲绝之时,什么话能伤害到对方便捡什么话说。
“是的。”
他承认。
“缠白华然那女的,是我花钱找的小姐,沈襄,即然,你后悔生下穆穆,又何必要与我争。”
薄南辞盯着沈襄,眼尾慢慢泛红:
“即便是争到了,你拿什么养他?就凭你风雨飘摇的沈氏吗?”
薄南辞如此看不起人,说出来的话似锋利刀刃,笔直捅向沈襄心灵深处。
疼痛,拼命下咽,她抚着墙,才能支撑自己毫无力气的身体。
她狠狠瞪着薄南辞,脊背挺得笔直:
“我知道,我们一向看不起我,但是,我发誓,我会好好经营沈氏,让它重捡昔日的辉煌。”
薄南辞嗤之以鼻,好笑地重复:
“昔日的辉煌?”
“你们沈氏辉煌过吗?”
“沈司莫卖女求荣,不过为了保住沈氏,沈襄,这话在家里说可以,出去说,会让知内情的人笑话的。”
薄南辞无情的话刺痛了沈襄的心。
许是惊讶于薄南辞的话,她看薄南辞的神色,带着痛苦,那抹痛苦渐渐变成了茫然,再然后,她就大笑几声,泪水滚出眼眶,模湖视线。
薄南辞说,她父亲卖妻卖女求荣,在薄南辞心里,他一直就是这样想她父亲的。
可,沈襄知道,她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无法抑制自己痛苦的心,沈襄低吼:
“不许诋毁我爸爸。”
沈襄咬牙:
“薄南辞,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
“我哥说的没错。”
薄南馨的声音从外传了来,接着,她人就出现了。
她扫了沈襄两眼,目光兜转在薄南辞脸上,神色似有迷恋,不过稍纵即逝,让人很难捕捉。
“当初,你嫁进薄家,我妈可是打了十亿给沈司莫,如果不是那十亿,沈氏早破产了,沈司莫拿着薄氏的钱,去养情人,最后,把钱挥霍一空,终究沈氏还是垮了。”
十亿?
这个数字,让沈襄惊得瞪大了双眼。
好半天,沈襄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她冲着薄南馨怒吼的话,腔调都变了:
“我爸爸不会是那样的人,我不信,你们在说谎,薄南辞,最好管好你妹妹,我们两个现在已经离婚了,如果再诋毁我爸爸,我会找律师起诉她。”
薄南辞没想到薄南馨会进来,更没想到她会那样说。
论初心,薄南辞并不想伤害沈襄。
他烦躁地爬了爬发丝,对薄南馨吼了声:
“出去。”
可薄南馨哪里会听他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
“我妈宠着你,把你宠坏了,沈襄,别以为你跟我生了孩子,就是个大功臣了,想跟我哥生孩子的女人,深城从街头可以排到街尾。”
“闭嘴,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薄南辞不准薄南馨再说一个字。薄南馨见薄南辞凶她,顿时就哭起来:
“你就知道凶我,你看你把她惯成了什么样?她都要骑到你头上拉屎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十个亿,那是我们薄氏的辛苦钱,这个女人,她根本不值。”
‘啪’。
耳光声落。
薄南馨脸上陡地就印了鲜红五指印。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她怔怔地望着薄南辞,而薄南辞意识到自己打了妹妹,脸上掠过悔意,忽然,他就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薄南馨抽泣着,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
“妈妈宠着她,你也一样,她就是个钱罐子,我哪里说错了?她就是沈司莫的摇钱钱,她……”
实在听不下去了,同时也怕薄南馨说出的话,让局面失控,薄南辞拉着她,把她拽了出去。
沈襄站在那里,疲惫缠上了身体,只觉得浑身更加软弱无力。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禁地捏握成拳。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牙齿更是咬得咕咕响,恨不能将一口牙齿咬碎。
而泪水从眼角滚落的更快更凶更猛。
外面,薄南馨尖叫的声音传来:
“她就不是个东西,她杀了婉月姐,我讨厌她,讨厌她。”
薄南馨的那句讨厌一遍又一遍落进沈襄耳朵。
沈襄僵站在原地,没有动,密密麻麻的痛缠上心脏。
两分钟后,薄南辞回来了,见她脸色苍白,如一缕魂魄,他垂下眼帘,漠视掉心口的疼,他出口的话带了丝歉意:
“南馨就是那性格,你别给她一般见识。”
“我们结婚时,薄氏真的给了沈氏十亿?”
沈襄这样问,薄南辞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毕竟,当年,薄氏的确给了沈氏十亿,且还是沈司莫张口要的。
可是,薄南辞不会把真相告诉沈襄,先前他太生气了,所以,失去了理智才会不小心说出来。
现在,他后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