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会犹豫要不要给盛又庭打电话。
如果不是蓄意谋划许久,用假身份证是办不到的。
薄南辞眼眸里覆了层冰冷的阴霾,他颀长的身躯站在路灯下,面色清冷,一言不发,而浑身上下的冷意,像是从骨头缝里蔓延出来似的。
江瓷与唐明利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讲话,也是,竟然有女人想偷偷带走自己的种,换他们,他们也会火冒三丈。
女人要滚可以,但自个儿的种必须得留下。
毕竟,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孩子就不一样了。
那夜,薄南辞带着人马,只差没把深城翻过来,最终,在盛又庭有关系的一家医院找到了人,果然孕妇名换成了沈澜,要不是年龄与入院时间,以及孕妇旁边有一个男人与一个老妈子陪伴,唐明利最初只是猜测,便让院长拍来了图片,他又把图片转发给了薄南辞。
薄南辞风风火火驾车奔去了南山医院。
经历一夜撕裂血肉的疼,失血过多,沈襄正躺在床上休息,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打开,立即,一股强劲有力的冷风卷进来,不同寻常的气息让沈襄倏地张开了眼,当她看到面前脸色冷沉得要滴出水来的薄南辞,嘴唇微弯出一个弧度。
薄南辞看着沈襄,沈襄的虚弱,让他黑眸涌上心痛,眸底更有压都压不住的愤怒在慢慢泄出来:
“我儿子呢?”
他哑声问。
沈襄回望着薄南辞,男人黑色的瞳仁,布满红血丝,整个人似一头被惹怒却还要拼命压抑着不爆发野豹。
尽管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尽管自己很虚弱,沈襄还是挺起背峰,一字一顿:
“难产,死了。”
薄南辞身形微微一晃,像是不敢相信,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更是翁翁的响。
他看着沈襄的脸,狠狠地盯着,好似想把这张绝色的脸蛋钉出个窟窿来。
“再说一遍。”
他咬牙。
“难产,死了。”
沈襄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叙述今天的天气是阴还是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