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利瞥了眼薄南辞离开的地方,抓住冷皓询问:
“薄总与她什么关系?”
情人?二奶?
冷皓白了他一眼,冷笑着从嘴里吐出俩字:
“夫妻。”
听了冷皓的话,唐明利半天找不回意识。
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沈襄是薄南辞的老婆,可是,不是说薄南辞白月光回来,薄南辞给他老婆离婚了吗?
想到刚刚薄南辞凛然的神色。
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爱老婆的?
想着想着,唐明利凉了全身。
沈襄趴在舆洗盆上正吐得昏天黑地,眼角余光瞥到了镜子里出现的西装笔挺的男人,沈襄身子蓦地一顿,几乎是反射性地,她迅速回过头,对上薄南辞清冷的脸色,沈襄似乎也从薄南辞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焦急,那丝急色闪得太快,像天边陨落的流星,快到沈襄无法捕捉,又让她感觉好似错觉。
沈襄并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更不想与他同处一室。
几乎是本能地,她扭头正要往门外走,刚迈出一步,猛地眩晕袭来,沈襄身体摇晃了两下,便就笔直摔了下去。
“沈襄……”
她的耳边传来了薄南辞焦急的呼声,就在她失去意识前,她无力身体落入了男人强劲的怀抱。
沈襄醒来,鼻尖飘弥着消毒水的味道,满眼全是洁净的白色。
“醒了?”
磁性沙哑的男音,是沈襄熟悉的。
她缓缓转过脸,对上的是薄南辞打扮精致的面容,这个男人,永远耀眼得像天边的太阳,哪怕她努力伸出双手,始终也无法触及。
“你送我来医院的?”
“嗯。”
男人轻轻‘嗯’了声,伸手去口袋里摸烟,指尖在触到烟盒时,目光无意识落到沈襄肚子上,他的手蓦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薄南辞一向沉稳的声音有些变调。
沈襄晕倒在他怀里的那刻,他的心又慌又乱。
他兵贵神速把她送来医院,医生检查完沈襄的身体告诉他,说沈襄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昏厥,薄南辞才如释重负。
当他从医生嘴里得知沈襄怀孕的消息,他的心是兴奋又喜悦的。
而沈襄晕睡的时间里,薄南辞哪儿也没去,一直就守在病床旁,只想等着沈襄醒来后,他亲口问她,为什么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不告诉他?
到底他还是知道了。
沈襄冰冷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神色凄苍惶然。
薄南辞见她抿着唇不说话,再也没办法忍着,他问:
“我的?”
男人的问题,好似一把寒针撒向了沈襄的心灵深处。
刺得她鲜血淋漓。
心脏钝痛时,沈襄的身体也跟着蓦地一颤,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
这辈子,他是她唯一的男人,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能让她沈襄心甘情愿奉献身心的人只有他薄南辞。
沈襄的默然让薄南辞提到嗓子尖的心落了地。
他眼眸含笑,声音更是柔了几许,只听他说:
“沈氏的事交给我,你好好养身体,想吃什么,我让冷皓去买……”
“你在可怜我吗?”
沈襄出声打断男人的话。
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就只剩下去民政局走程序领离婚证了,他给她的温柔,她承受不起。
在沈襄看来,薄南辞对她的温柔与宠溺,不过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仅此而已。察觉到沈襄可能误会了什么,薄南辞握着她双肩,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襄襄,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这句话沈襄没有说出来。
薄南辞看着她,眼神无比灼亮,他了解沈襄的脾气,知道她想说什么,薄南辞叹息一声,他语气无比温柔的宣布:
“离婚协议作废,我们好好过日子。"
“蓝婉月怎么办?”
沈襄喊出来的问题,像巨大的沟壑挡在了薄南辞面前,沉默良久,他说:“襄襄,你就没有一点容人的雅量吗?”
容人的雅量?
他说离婚协议作废,她们好好过日子,又说她没有容人的雅量。
因为她怀了这个孩子,他怕薄氏血脉外流,所以他打算跟她过下去,而他心里却始终爱着蓝婉月。
她得到的只是男人的一具躯壳。
无爱的婚姻,沈襄宁肯不要。
沈襄云淡风轻道:
“薄南辞,你爱她,深不可拔,即然如此,你又何必再给我希望?”
对于薄南辞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本来沈襄还是有些期待的。
但是,就在刚刚,当她问出‘蓝婉月怎么办?’时,薄南辞的沉默再次刺痛了沈襄,即然都分手了,就断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吧!
“孩子不是你的。”
薄南辞听了,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权当她赌气开玩笑,他说:
“我去买你最爱吃的糯米粉蒸饺。”
说完,他拿起大衣穿上就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