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握住扶梯的指尖紧到雪白。
她本想掉头离开,可是,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最终还是迈腿向楼上而去。
她想看看能勾走薄南辞魂的妖精是谁。
沈襄鼓着莫大的勇气,一步一步迈上台阶,她觉得步伐重似千斤,她绞紧着手指,颤抖着心口,刚走到三楼主卧门口,就听到里面隐约有哭声传来:
“南辞,我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能再相见。”
熟悉的声音让沈襄脚步猛地顿住。
蓝婉月的声音。
蓝婉月没有死,她……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似颗冷钉打入沈襄太阳穴,疼得她肠胃都粘黏到了一起。
“南辞,我知道你不爱沈襄,在紧要关头撇下我,是因为她挑唆了阿姨打电话逼你回来,我不怪你。”
“为什么要诈死?”
薄南辞的声音沉痛又带着愤怒。
“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看到了,我……这副样子,我不确定你还要不要我,所以,我让医生帮我说了谎,南辞,分离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想就这样放弃,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我立刻就回爱尔兰。”
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几度落泪,她带着残缺的身体回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屋子里死水一般的沉寂。
沈襄不敢呼吸,屏息等待着。
然后,她就听到薄南辞情意绵绵的声音:
“婉婉,你把我看得太简单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并不是你的才华或者其他。
得到薄南辞的答案,房里的女人眼中含泪,笑靥如花,而房间外的沈襄指甲深陷进血肉,疼痛掌心蔓延而开。
她紧咬的唇瓣有血丝顺嘴角流下。
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蓝婉月连诈死都能被薄南辞原谅,好伟大的爱情啊!
沈襄喉咙里似塞了块将熄的碳疼得她眼泪狂掉。
颤抖的手指终是握住那杯果汁,如同握不住她的幸福一般。
听到‘啪嗒’的声响,房门被人打开,薄南辞走了出来,抬头就对上了沈襄泪眼模糊的脸,深邃的眼眸掠过愕然,他掀动嘴唇:
“沈襄。”
沈襄擦去眼角的泪,伸手要去拾碎掉的杯子,路过的白姨看了看薄南辞,又朝房间里望了望,伸手拦住了沈襄,白姨一脸心疼地道:
“少奶奶,我来。”
沈襄做了个深呼吸,逼退眼睛里的湿意,她绝美的脸努力挤出微笑,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她对薄南辞说:
“喝果汁壹住了,南辞,婉月没死?”
薄南辞看她的眼神非常复杂,他抿着薄唇没说话,沈襄错过他直接往房间里走。
房间里,蓝婉月坐在特制轮椅上,膝盖上放了张薄毯,见沈襄进来,她先是诧异,接着,神色是笔墨难形容的慌乱,雪白的嘴唇开合:
“襄襄,我不是想夺走你的幸福,我实在是割舍不下南辞,所以,才回来的。”
沈襄冰冷的目光在蓝婉月身上转了两圈后,视线落到她双腿上,沈襄的沉默让蓝婉月愈发紧张,她抓住椅子的手指骨泛白。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氛围。
突听沈襄说:
“婉月,你不愧是深城选出来的第一美人,就连没了双腿,照样可以美得让人屏息。”
“襄襄……”
蓝婉月的脸白得几乎没有了颜色。
她语无伦次地说:
“襄襄,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与南辞的之间,你才是那个第三者,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介入,我与南辞的孩子差不多都一岁了。”
沈襄转身,眼睛死死盯着薄南辞:
“你也觉得我才是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薄南辞不喜欢沈襄的咄咄逼人,他别开脸,声音似千年寒雪:“今天是爷爷的寿辰,他老人家没有几个八十岁,你们两个谁再多鲁苏一句,就给我滚。”
薄南辞保持中立的态度终是寒了沈襄的心。
沈襄不再看薄南辞一眼,也没再回头望一眼蓝婉月,她觉得即便是看那女人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眼睛。
“即然你也觉得是我破坏了你的幸福,那么,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今天过后,我再也不会来薄宅了,你签好离婚协议后给我寄来。”
语毕,沈襄转身走出房门,毫无一丝留恋。
薄南辞看着她果绝离开的背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捏握成拳才能阻止自己追出去的冲动。
“南辞,襄襄好像很生气,她要跟你离婚。”
蓝婉月的话让薄南辞烦躁极了,他拨开蓝婉月伸过来的手,心情复杂地指责:
“婉婉,你不该骗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舍得指责我吗?”
薄南辞瞥了眼覆盖在她身上轻飘飘的薄毯,心头乱糟糟的。
沈襄刚走下楼,忽然就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全部抽干,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走一步,她靠在栏杆上休息。
蓝婉月回来了,她与薄南辞的婚姻注定结束。
刚才,她与蓝婉月对峙时,她明显感觉到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