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和家人一起度过了穿越后的第一个春节。
春节当天,樊菲破天荒的送了份新年礼物给江何。
这是樊菲十九年来第一次给她送新年礼物,美名其曰“良心发现”。
江何没有多想,以为是她的一点心意,倒没给她准备新年礼物,还莫名对她有点愧疚。
趁着大年三十晚上父母出去串门,江何拆开包装好的盒子,是一款mp4随身听。
开机后,音乐目录里下载好了周杰伦的几首歌曲。
第一首是,爱在西元前。
接着往后,反方向的钟。
第三首,搁浅。
江何盯了几秒,眼神直发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许久没有想起过李巾凡,往年的今天,两人之间都会互道一句新年快乐。
若不是这歌,今年她本该快淡忘了。
她来到这儿每一天都在好好生活,考入理想的大学,父母身体健康,很充实很快乐。
她仔细回想以前,历史的时间线里,她和李巾凡现在已经认识了,并且一起去过了操场,互相聊天到深夜。
当初她得知李巾凡喜欢听周杰伦,自己下载来整夜的听,十几首歌曲来回循环,到最后她都不知道是真的喜欢听周杰伦,还是因为李巾凡喜欢,她才爱屋及乌。
喜欢一个人,就会复制粘贴他的喜好,身上还会增加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特质。
她在众多的曲子里,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反方向的钟》。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歌曲,当年人人都喜欢周杰伦的《花海》和《半岛铁盒》,好像有什么魔力吸引着,只有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听着《反方向的钟》。
江何点击播放《反方向的钟》。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二零二一年,等到李巾凡结婚的江何,是失控的。
被人欺骗的感觉,她永远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二零一七年,与李巾凡重逢的江何,是汹涌澎湃的。
再次相遇的过程疯狂,让她以为是缘分使然,失而复得。
二零一八年,重蹈覆辙,一切都是她的倔强与执念。
以为虚惊一场而已,没想到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激起任何起伏。
客厅的暖灯洒满屋里的角落,江何坐在沙发上,半边脸被阴影遮住。
她关掉随身听,不想再回忆过去,江何把礼物放回盒子里,塞进书桌的隔柜里。
她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再次回来的目的,不应当继续被阻碍。
……
大年初二,江鸿和李丽拉着江何去走亲戚,江何是不爱串门拜年的,觉得很繁琐,奈何两个人磨的她没有办法,一同去拜年。
开了十几分钟的车程,来到外婆家。
客厅里坐满了人,其他人早早地来了。
李丽把牛奶和礼盒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换了鞋走到沙发上坐着。
“哎哟,李丽来了。”舅舅的老婆吴凤出了声,吆喝江何坐下,“这是你家江何啊?读个大学变样子了呀?!”
李丽笑着,招呼江何喊人:“这是舅妈,叫舅妈。”
江何照做,慢悠悠喊了句:“舅妈好,姨妈好。”
姨妈徐玉磕着瓜子看江何,眼神意味深长:“江何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江何玩着手机,没理会姨妈徐玉的问题。
李丽叫了她一声,替她说:“学的叫什么时装设计。”
吴凤插了句:“听着怪高大上,是干啥的?”
江何熄了屏,浅笑道:“设计衣服搭配的。”
“整的那洋气上档次的,就是做裁缝呗。”姨妈徐玉带了几丝嘲意,阴阳怪气地,“我当什么呢。”
“……”
江何和李丽都沉默住。
李丽只是尬笑着,没有说其他话。
江何不惯着她,她向来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中华良好美德,工作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她,遇到犯贱的人别客气,使劲骂就完事了。
“啊对,姨妈。”江何露出假到一眼看穿的笑,丝毫不客气的怼,“听说我表姐高考没考上啊?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成绩挺稳定吗?”
徐玉瞬间黑脸,说话的气息都弱了点:“她没发挥好。”
“嗯,是没发挥好。”江何抿直嘴唇,在果盘里抓了把葵瓜子嗑起来,“发挥好点也好歹能上个大专。”
话音刚落,又接着补充一句:“唉!可惜了!表姐多好的苗子。”
一来一回把徐玉怼的无话可说,呛人的火焰消了下去。
舅妈吴凤看徐玉吃了瘪,替她出头:“李丽啊,你家江何现在不得了了诶!跟长辈说话没大没小的,我们都是为你女儿好,说的话是难听了些,也是看你是一家人才愿意说道的,也不会害她啊。”
江鸿在家族里排老二,为人老实忠厚,赚不到什么大钱,所以家里的兄弟姐妹瞧不起他,都骑在他头上欺负。
这些年只有过春节才与她们来往,平日里谁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江何看不惯她们这些人的丑恶嘴脸,正嫌姑妈徐玉不够练嘴的,舅妈吴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