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尽职尽责,疾言厉色”八个字形容她。
名字听起来很温柔,为人做事倒是快刀斩乱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导主任,是个狠角色。
班级里没有一个人不怕她,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灭绝师太。
“今天全年级月考模拟,都做好准备了吧?”班主任林瑟瑟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教室内。
底下的同学统一口述:“准备好了。”
“真准备好了?成绩出来别让我丢脸啊。”林瑟瑟说,“一会把准考号记好,九点钟去自己对应的考场考试。”
说着,林瑟瑟对着班级名单报起了考号。
……
“不多说了,大家好好审题,做到不早交卷不交白卷。”
林瑟瑟说完,潇洒离去。
江何被分配到第五考场,和樊菲的第六考场挨在隔壁。
考场一共分为六个,成绩前20在第一考场,20~45在第二考场,依此类推,江何和樊菲的成绩已经排到垫底了。
江何坐在课桌上,监考老师还没来,没了镇场子的人,教室里的同学叽叽喳喳的,乱成一团蜂窝。
像是菜市场里吆喝的老大爷老大妈,让人感到头疼。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没一会儿,监考老师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夹着考卷走进来,把卷子分成六等份,分别从第一位开始往后传。
考试第一门科目是语文,9:30-11:30,限时两个小时。
江何拿到试卷,填好考号和姓名后,大致瞟了一眼题目,还算是游刃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流去,江何埋头苦写,笔锋之下苍劲有力。
最后是写作。
题目是以“第一次__”开头,自行命名写作。
江何托着下巴,思绪有些飘,眼睛望着窗外发呆,想起大二那年的某个夜晚。
嘈杂的操场,人来人往。
晚自习下课,江何和樊菲听着音乐,漫步在跑道上。
夏季的凉风徐徐吹过,让人感到很舒适。
操场上有人在跑步锻炼,有人在约会畅谈,还有一种人,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好能偶遇意中人。
江何就是最后这一种人。
围着跑道走了几圈,江何和樊菲说着平日里发生的趣事,眼睛还在四处环视。
樊菲突然打断她:“那不是李巾凡吗——”
江何几乎瞬间转头,看向樊菲所指的方向,心里有些激动。
她就知道李巾凡一定会来操场。
“我操…他在和铁道系的系花约会?!”
樊菲没说完的话一字不差地吐了出来。
江何眼睛睁大了些,仔细朝着李巾凡的方向看。
“……”
的确是他。
李巾凡双手抄兜,慵懒随意地跟着女孩的步伐走。
他们有说有笑,聊的很融洽。
李巾凡视线投在那女孩脸上,嘴里在说着什么,接着女孩笑了,李巾凡顺势牵起了她的手。
江何立马回过头,眼睛努力往别处瞟,嘴唇抿的很紧,强逞着。
就在那么一瞬间,失望与心酸翻涌而出,仿佛心空了。
樊菲看她不太对劲,心有余悸:“你没事吧?”
“谈恋爱很正常。”江何声音沙哑着,却平静的吓人。
她没说没事。
她说不出口。
江何内心告诉自己,不能哭。
要拼命的憋住。
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泣不成声,太丢人了。
那天说好来操场只散步闲逛的江何,在塑胶跑道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她不记得当时具体跑了多少圈。
只记得腿软无力,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下巴处鲜血淋漓。
那天夜里。
江何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全身搐动着,眼泪扑簌扑簌地坠在枕头上,浸湿了整片枕巾,仿佛那无声的啜泣,从她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丝的抽离出来。
直到凌晨,她在被窝里偷偷的发誓。
“再也不要喜欢李巾凡了。”
……
呆了几分钟,江何长舒一口凉气,手里笔身握紧了些,接着在卷面写下:第一次,暗恋。
就当作是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体面的交代。
或是最后的告别。
江何脑海里冒出千万个画面,第一次遇见李巾凡的时候,第一次与李巾凡对视的时候,第一次与他约会……
年少时遇见太过于美好的人,惊艳了整个青春,心里永远为之倾倒。
“第一次,暗恋。
修短随化,情随事迁,终期于尽。——题记。
或许我们多多少少暗恋过某个人,他静静的隐藏在你心里,你不动声色的在远处观望他,看流年浅变沧海桑田,却一向一向,以旁观者的姿势,看他走过四季的温柔的侧脸。
你就那样一向一向,站在他的身后,他喜你便喜,他忧你便忧,就那样卑微的躲在尘埃里,躲在阴影里,一站就是好多年。
或许他并不出彩,也不乖。但就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件事,让他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