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恬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她尝试动了一下胳膊,比起之前好多了,手慢慢端起身边的水杯,但是无奈怎么也端不起来,只能将水杯慢慢往身边移动。
同时门打开了,她以为是容新来了,刚想开口,却有一只脚将她水杯踢的远远的。
陈雨恬这才看清,来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长的好看,但是那跋扈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她片刻搜索之后知道这是阮青继母所生的女儿阮雪,排行老六,也是家中最小的姑娘,从小被继母宠着长大,性格张扬跋扈。
“四姐姐比我想象中要恢复的好,都可以自己拿水杯了,看样子那小丫头也算中用。”阮雪一脸嘲笑。
陈雨恬白了阮雪一眼,没有接话,她哪里有多余的力气跟这种争论,她只想好好休息,想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阮雪没有得到回应,气急败坏的走到阮青身边,将脚狠狠的踩在她手上,踩完觉得不解气,将脚使劲左右拧动。
陈雨恬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虽然没有办法让你死,但是我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阮雪的面部变得扭曲。
这些似乎都不能解气,阮雪将脚移到头部的位置,狠狠地踩下去,“阮家嫡女,容貌倾城,能书善画,辰铭哥哥爱你,你凭什么?为什么所有好事都要在你身上。”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阮雪的表情变得欣喜,“以后就不同了,整个江都城都会知道你私会外男,父亲只会以你为耻,辰铭哥哥也不会选你,至于你这条贱命随缘了,本来觉得应该让你像你大姐姐一样,最后发现你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你的后半生,注定要在闲言碎语中度过。”
说着阮雪便笑着打开门,对门外站着的小春说道:“还不快去看看你家小姐,给喂点吃的,也不枉你们往日的主仆之情。”
小春默默站着不敢说话,阮雪看到她那副模样,讥笑一声转身走了。
手上和头上的疼痛提醒着陈雨恬刚才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从刚才从阮雪的口中得知她对于阮青的恨来源于一个男人,那个她凭记忆搜索并没有太多交集的男人。
而仅仅是这样一个原因竟让她设计这么歹毒的陷害,生生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和容貌,而这些都是对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事情,何况是在思想相对保守的古代。
真正的阮青已经死了,她是带着恨意和不甘走的。
也是那一刻陈雨恬做了一个决定,她现在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自己的世界,既然她来到这里,占用了阮青的身体,有了她的记忆,那以后她就是阮青,帮她血债血偿。
她不想让那个明媚善良的女子含恨离开,带着一身的污名和不甘。
容新进来看到头发凌乱和手又红又肿的阮青,吓的跪到地上检查阮青是否有别的伤势,现在四小姐可是由她照顾,万一出了纰漏,她不知该如何交代。
检查完毕没有别的伤才算放心,“四小姐,你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容新一脸认真的问道。
阮青摇摇头,给她了一个放心的表情。
容新这才小心翼翼的扶起阮青,长吁一口气说:“您没事就好,这是奴婢刚给熬的药,我喂您,喝下就会好的更快。”
容新将药一勺勺喂给阮青,每舀一勺会亲亲吹一口再送到阮青嘴里。
“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看到容新的样子,阮青有些感动。
“那不行,您是金贵之躯,既然把照顾您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认真完成的。”容新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姐您不知道,您整整昏迷了两天都不醒,喂药也喂不进去,气息时有时无,差点吓死我了,我去找后院的刘管事,他说这属于正常,不用管过几天自然就好了,现在看他果然没有说错。”
听完容新的话,阮青苦笑不得,年龄小果然单纯,正常怎么会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摆明就是让她死,好在容新心思单纯,真的把照顾阮青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尽心尽力。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从刚才阮雪的话中她猜测阮雪还有别的动作。
“冬泉哥哥说前两日府中逃出去一个人,老爷因为这个事情非常生气,还罚了陈管家,这几天一直让人出去找,但是没有音信。”
“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冬泉哥哥说这件事就陈管家几个亲信知道,他也是偶然间听到的,他还不许我给别人说。”容新一脸认真。
阮青思索片刻说道:“他说的没错,这件事你谁都不要告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容新走后,阮青这才慢慢琢磨整件事情,阮雪刚才说全城都会知道她的苟且之事。
而这种败坏家门之事,阮元良定会想办法压下去,这从府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便可以看出,阮雪也不敢自己找人传出去,这件事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一查就能查出来。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由那个私通男子自己说出去,他只要说自己与阮家小姐真心相爱,已有夫妻之实,而阮元良棒打鸳鸯,还要置他于死地。
只要这件事传了出去,他就安全了,而阮元良为了脸面大概率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