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重宫殿上的男女都将目光投向李长青。
一时间种种法理交织,形成虚幻的心障,化作一重重大山,压在灵台之上。
不过有些轻了。
李长青毫无感觉,神色自若。
他甚至还有心遐思。
以前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你选择了朋友的时候,也就选择了敌人。
这红尘中因果纠缠,真是万般不能由己。
不过对方既然都要买自己的猴了,再不开口,那才叫自欺欺人。
敖烈目光落在李长青身上,“原来是你这个小道士啊。”
他语气轻慢,上月宝船之上,这道士损了不少气运,怪不得今日犯贪嗔痴三劫。
他们龙宫,范阳卢氏,征南将军府的争斗,如何是一个小道士能够开口的?
李长青看向敖烈,笑着说道,“上月宝船宴饮甚佳,没想到今日却与阁下异地而处,真是时也,命也。”
听到李长青提起上月宝船,敖烈无端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盗宝之人他到今日还没有查到。
而那摇钱树珍贵,即使他也视若珍宝,托亲近的天机术数之人查探线索,哪想到对方天数反噬,一时间竟然卧病不起。
这股无名怒火积压了一月,遇到李长青顿时爆发了出来,“我劝你还是明哲保身,这局不是你这等小卒可以入的。”
李长青毫不在意,他看向卢真观,“听说江南五姓欲要在这龙口渡寻蛟龙之气,正好在下觉得自己有几分气数,不如我等今日赌斗一番?”
卢真观轻笑一声,“你觉得自己有蛟龙气?哈哈,莫不是以为自己攀上了征南将军府的大腿,所以就小觑了天下人?”
孙炳虎刚想开口,李长青拉住他,然后看向卢真观,“怎么,才说不逞一时口舌,如今却是连赌斗都不敢了?莫不是今日带的宝物不够,怕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卢真观恶狠狠地瞪了李长青一眼,“好,你说如何赌斗?!”
李长青笑着说道,“此事因为我的猴而起,自然我亲自下场,你们派第二重楼的人来战,一局赌一宝如何?”
“不论生死?”
敖烈阴沉沉地说道,“本王倒是因为想掺一局。”
李长青看向旁边的孙炳虎,“贤弟,你今天带了重宝没有?看来我要大发一笔横财了。”
听到这话,孙炳虎哈哈大笑,“就怕他们输不起。”
说罢,他从随身宝囊中拿出一物,那物品乃是一块暖玉,色泽如同琥珀,一拿出来,周围灵气自然汇聚,一股纯阳道意扩散。
不过这还不是最珍贵的,最珍贵的是那暖玉之中,竟然生出了一头青色小牛犊,牛犊卧睡,被拿了出来后,不满地从梦中醒来,在暖玉中刨蹄子,对孙炳虎发出一声稚嫩的牛哞声。
“万年玉精?!”
即使敖烈都神色震动,眼中贪婪之色不言而喻。
山南生暖玉,千年成羊,万年成牛。
这宝贝的妙用难以全说,只说一点,第四重楼九难真人得之,可消大难。
众人赌斗,自然不能够在江湖鬼市中,两艘船约好,一同返回阳间净月潭。
乌篷船上,孙炳虎故意让老翁慢了半步,郑重地对李长青说道,“大哥,这生死相斗,不比寻常,你若觉得危机,只管认输,一方暖玉我还是输得起的。”
李长青拿过孙炳虎的暖玉在手中把玩,哪知道本来神色有些恼怒的小青牛落入手中之后,竟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玉石用头轻轻摩擦他的手掌。
“确实是好东西,我这人贪财,若是输了,恐怕会悔恨大半辈子。”
他将旁边的莲花暖酒樽取了过来,新倒了一壶酒,随后将暖玉噗通一声投入暖酒樽中,“你且在此好好暖酒,我得胜归来,酒若没有暖好,拿你是问。”
被投入酒水中的小青牛微微一愣,何人得到他不是视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今日还是第一次干暖酒的活儿。
他稚嫩的眸子看了李长青一眼,罢了,谁让他是老大呢,一时间竟然自觉推动着琥珀玉身在清澈的酒液中优哉游哉地打着转。
李长青哈哈一笑,看向老翁,“可有重剑?”
他事情多,到如今还没有找到一口好的重剑,之前那口重剑显然无法在第二重楼的争斗中使用。
老翁看了一眼李长青,从紫府中取出一柄血红色重剑,长六尺,有虓虎纹,“小子,别死了,丢了我的剑。”
也是个嘴冷心热的,李长青笑而不语,拿着重剑下船,那微微泛起波涛的净月潭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孙炳虎看向坐在一边的何九章,“先生,可否卜一卦?”
他无法修行,所以看不出李长青的修为深浅,若有卦象相助,也好先一步救人。
何九章抚着胡须哈哈大笑,“他的卦我可算不出。”
“算不出?”
孙炳虎微微皱眉,这就难办了。
哪知道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许三有突然说话,“叔同一直说你多智,以后必成大事,我今日看了,却少几分急智,这有什么不好起卦的。”
他指向了对面那楼船上的龙子敖烈,“坤卦,上六,月满则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