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府里,年夫人收到年素心的信,看过之后,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就去找了年老爷,夫妻二人一边派人打听一边商议。
年夫人不懂朝政上的波澜,却懂后宅的门道,她看着年素心信上说的那些事,心思一转,就知道这里头必是牵扯到后宫,才会致使年素心如此的谨慎,且上一次年素心被人行刺,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想法的。
自个的女儿自个疼,皇上的态度以及做法着实让人心寒,就算是曾经对康熙铭感五内的年老爷和年希尧心里也难免有了疙瘩。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只要是人就有情感,就有偏颇,在没有对比和选择的情况下,自然什么都是君王说的对,可面对自己的家人,这人再忠心,内心也会有想法。
一如现在,若只是一般的委屈,也许过了也就过了,可是涉及年素心的安危,再加上康熙对隆科多的维护,要说没有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年家这些年为朝廷也算是尽心尽力,特别是年素心进了胤禛的后院之后,年家更是事事尽心,半点不敢伸手,可是康熙的态度却让人心寒。
同是皇亲,小舅子的命是命,儿媳妇的命就不是命,别忘了年素心可是为皇家诞下过一对龙凤胎的,不说功劳,最起码能有一丝苦劳吧,可是面对她身处险境,康熙的态度却让人感觉年素心加上两个孩子都比不过那些包衣奴才,更别说隆科多这个小舅子了。
年老爷轻抿着嘴唇:“这些包衣奴才心大了,私用贡品就算了,行刺皇家内眷也不说了,看样子他们还把手伸向了公主格格?!”
年夫人点点头,一脸的震惊。
“若不是收到心姐儿的信,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能做出这种事,这背后牵扯的肯定不少。”
年老爷见状冷笑道:“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他们敢做到这份上,私用、倒卖、行刺,甚至是明目张胆地苛待主子,爷还就不相信后宫没人能管这件事,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众人都被蒙在鼓里?”
“是他们本事大?还是主子眼睛瞎,说白了,这些人的胆子养肥了,这一开始只是把公主格格不放在眼里,后来见啥事没有,就觉得这主子也不过如此?”
年老爷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有些事一通百通,他能在朝堂上立足这么多年,还能安然告老,靠得可不只是运气。
“我想着心姐儿查这事,一开始是巧合,但之后知道的越多,打算肯定也越多,别忘了,德嫔娘娘的娘家也是包衣,要说德嫔娘娘没给包衣世家做后盾,谁能相信,而四爷,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想要断开同德嫔娘娘的联系,而这恰恰是个机会!”
年老爷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年夫人,淡声道:“夫人,心姐儿会写信回来,想必是不想让那些人发现她的做法,且这事四爷肯定也首肯了,不然这事不可能这么顺利,更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虽然不在朝堂,但朝堂之上的动静还是知晓的。”
年夫人心神震动,只觉得原本就清明的事情,如今虽不算一清二楚,但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德嫔对胤禛的苛待,外人都知晓,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宫里宫外的消息,能有什么是藏得住的,若不是宫里有人放任,那宫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胤禛如今的名声能比上一世好,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嗑就能改变的,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抹黑他,甚至是把他踩到脚底……
说穿了,还不是有利可图!
年夫人想着那德嫔母子的所作所为,再思及年老爷他们说的话,心中一惊,亲生母子,亲生兄弟……这是造得什么孽,才遇上了这样的亲人!
作为一个母亲,年夫人不懂德嫔做法,却心疼自己的女儿,至于胤禛,俗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纵使身份有别,不能明言,可只要胤禛对她女儿好,她就全心全意站在胤禛这边。
“老爷,你说四爷可能如愿?”年夫人脸色有些发白地问道。
年老爷看着脸色并不长好的妻子,连忙安抚地说道:“夫人放心,四爷是个有成算的,这事就算不能成,咱们也得帮他办成了,不然真到了大业将成之时,这德嫔娘娘怕是会成会四爷最大的障碍!”
别以为男人就不懂婆媳之间的问题,他们不说,只是因为不好开口,但涉及儿女,这事能解决,他自然不想让女儿为难。
年夫人闻言,嘴唇紧抿。
她的女儿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了,以后她可不能让她的女儿继续受这些的气。
皇上以孝治天下,若没有这长辈的身份,德嫔凭什么为难四爷,又凭什么为难她的女儿。
年夫人握紧年老爷的手,心口紧的发疼,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道:“老爷说的对,这件事一定要办成,我只要一想到心姐儿会受伤,我这心……”
“我明白,我明白,这事咱们多用心,一定会办成的。”
“嗯嗯,我先去吩咐人,照着心姐儿提供的消息,把那些人给找出来,到时纵使那些人再有话说,面对这些证人,我就不相信皇上还能大事化小。”
“去吧!”年老爷点点头,等年夫人出去之后,他也提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