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隐约可以察觉出来佟家打得什么主意,不然也不会逮着一点机会就把包衣世家扔出来。
她遇刺的事情,暗地里不只是胤禛,就是年家也好派人查过,仅仅只凭死士这一点,他们不能明确地排除大半的人选。
四九城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纵使这里住着大清最多的权贵,但死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养的,更不是谁都能用的。
撇开那些无关的人,真正能在皇家眼皮子底下有所动作的人可不多,再加上年素心当时所做的事情触及的是谁的利益,不用费心,就知道该沿着那条线往下查,虽然慢了一步,好在还是抓到了对方的尾巴。
有些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死士不说是个禁忌,却也是默认的规则,可以养,却不可以轻易动用,一旦用就得做好抹去一切的准备。
明显这包衣世家的胆子已然被养肥了,不然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动用死士行刺年素心,要知道四九城有四九城的规矩,一旦逾越,别说他们这些奴才,就是宗室皇亲,那也得脱去一层皮。
“爷既然心有成算,我也就放心了,不过福晋那边,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胤禛闻言也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沉吟片刻之后才道:“放心吧,福晋那边爷会派人盯着,左右不过就是把府里从头到尾再清理一遍。”
“爷确定要这么做?”
“做与不做,态度总归要摆出来,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且适当的动一动,可以让那些自以为掌握一切的人清醒清醒。”
他不想过早地站到人前,更不想被康熙当成平衡局势的棋子。
储君之位的确惹人垂涎,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最终的目标是什么,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放纵,让已然被他放弃的乌拉那拉氏再搅乱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局面!
但就如何处置乌拉那拉氏,他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绝了乌拉那拉氏那不安份的心思。
年素心见胤禛一脸沉思,也不追问,期限摆在这里,该急的不是他们,至于正院那边,若是出不了雍亲王府,乌拉那拉氏有再多的心思又如何?
相较上林苑的平和,后院的气氛更显沉闷,别看沉寂已久的乌拉那拉氏大闹一场,让人看得正欢,但胤禛以及年素心毫不在乎的态度让后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又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她们都想看看乌拉那拉氏接下来会怎么做,若她能成功出圈,她们自然紧跟其后,不说瞬间夺得胤禛宠爱,至少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让他知道,这后院不只是年素心一个女人。
乌拉那拉氏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即便她小心再小心,甚至断了汤药,依旧不能改变这种情况,这让她觉得失望的同时又有些绝望。
她闹这一场是为了改变现状,也是为了跳出现有的困境,可身体要是跟不上,所有的筹谋都是空。
“大夫,可知我的病因?”病了一段时间,乌拉那拉氏虽然依旧没有学会低头,但表面的谦逊找回来了。
眼前的大夫是乌拉那拉氏暗地里联系长兄星禅寻来的名医,她就指望着这一位能看出端倪,又或者瞧出病因,替她治好。
那大夫能被专门请来,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就他在诊脉上花了比别人多近一倍的时间就能看出他行事颇为心细,再看他的脸色,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一旁的关嬷嬷更是忍不住地问道:“大夫,福晋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大夫被问得一愣,张嘴的瞬间,似乎能说出来什么,但又有所保留地道:“福晋的身子能有什么不妥,主要还是身虚体弱,元气不足……”
虽然那大夫嘴里一连串的话,乌拉那拉氏并未完全听懂,但之前其他大夫说过的,她还不至于忘记。按说没什么问题她应该觉得高兴,但莫名地她又觉得不该如此,所以脱口而出道:“不是中毒?”
那大夫心中一跳,随后眼珠微转,语气认真的道:“怎么会,若是中毒,草民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这话到底还是说的有些心虚,他明显察觉到乌拉那拉氏的脉相与常人不同,不是寻常的虚弱,反而跟他所知的一个药方相似,只是这药早已失传,他并不确定,所以纵使心有疑惑,也没有说出口来,再加上见惯了后院阴私,不愿有过多的牵扯,这才选择避重就轻。
“这样吗?那为何福晋总是昏睡,还手脚无力,可有办法缓解。”关嬷嬷见那大夫说的肯定,也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问起解决的方案。
其实关嬷嬷也觉得不可能中毒,要说掌控这偌大的王府让他们觉得没有底气,但要保证正院的安稳,关嬷嬷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且接连几个大夫都说着同样的结果,也就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连收买一个,不可能收买所有的。
再说乌拉那拉氏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不好,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垮得这么快,原是想帮着遮掩此事,不让外面知道,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有,不过时间稍长。”那大夫点头说道。
得到应允,不只是关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