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虽然想过德嫔会闹夭蛾子,却没有想到她会专门派人守在半道上,这是知道自己不值得信任,想玩一出先发制人呢!
去往永和宫的路,年素心其实很熟悉,上一世胤禛登基之后,他们没少过来,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这满后宫的嫔妃都陪着德嫔折腾了很久,直到胤禛对德嫔心爱的小儿子出手,这一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那段时间之后,她旁的没有记住,去往永和宫的路倒是条条都记住了。
这偌大的紫禁城,光靠两条腿,甭管去哪里都很累,特别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女眷,走几步都气喘吁吁的,更何况绕那么大一个圈。
眼瞧着棋玉将她们往小路上带,年素心立马开口道:“棋玉姑娘,我记得永和宫的路可不是这么走的。”
此处偏僻无人,若是她自己想要抄近路也就罢了,德嫔凭什么为她选这样的路,是她不能见人,还是德嫔打的算盘不能见人?
这一切分明就是德嫔的算计,不然怎会在突然在这里抄近路,而且还是在完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分明就是仗着她不熟悉宫中的情况,想要借此让她隐匿踪迹,不让人瞧见她去了永和宫。
狼子野心!
年素心不动脑子也知道对方是何意,又怎么可能如了她的愿。
夏至听了年素心的话,脸色微变,看向棋玉的目光很是不善:“棋玉姑娘,侧福晋问你话呢?!”
虽说这里是皇宫,但棋玉过来时,只带了一个年纪颇小的小宫女,三对二,她们还是颇有优势的。
棋玉停下脚步,低垂着眼睑,心中却是一阵翻腾,她本以为年素心不熟悉宫中的路线,她只要不露声色就能把人跟引到永和宫去,不想才转个弯,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娘娘急于见侧福晋,奴婢便自作主张选择走抄近道,还请侧福晋原谅则个。”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见不得人呢!”年素心冷笑一声,讥讽一句,随后径直向前,并不选棋玉带得这条路。
棋玉大惊,快步追上,正想挡到年素心前面,不想还不待她上前,就已经被十七利落地隔到了一边,话中有话道:“棋玉姑娘,德嫔娘娘召侧福晋过去,可没吩咐一定要走哪条路。”
“这……”棋玉一阵语噎。
十七的话并没有错,但德嫔的吩咐却不是这样,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作为德嫔的心腹,棋玉自然清楚德嫔的意思,可谁也不曾想到头回进宫的年素心竟如此难糊弄。
“话虽如此,这不是走这边更省时间吗,奴婢也是不想娘娘等急了,毕竟从侧福晋进宫,娘娘就盼着侧福晋过去,奴婢这才私自做了决定,并非是想让侧福晋为难。”
“是吗?可为何你的不想却让我如此为难呢?!”年素心淡然一笑,一脸的不为所动。
棋玉看着年素心清澈如明镜般的眼眸,莫名的就好似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让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心虚,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侧福晋乃情操高尚之人,行事举止自是与奴婢不同,若是奴婢做得不对,还请侧福晋大人大量,不要与奴婢计较。”
“那我非要与你计较呢!”年素心说话时语气冷凝,话语间对棋玉的不信任毫不掩饰。
棋玉心中一紧,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知道年素心屡次受德嫔刁难,虽然都被雍亲王暗中化解,但间隙犹在,此时虽身处皇宫,德嫔想借机刁难,也得看年素心配不配合。
棋玉目光紧紧地盯着年素心,见她面无表情,目光坚毅,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气氛也变得无比的尴尬。
年素心突然展颜一笑,语气浅淡地道:“怎么,我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棋玉咬咬牙,随即便跪了下来:“是奴婢自作主张,耽误了侧福晋的时间,还请侧福晋恕罪。”
年素心站在原地,丝毫不受棋玉的影响,她冷眼看着跪地求饶的棋玉,只觉得被降为德嫔的德妃似乎也跟着降了智,指挥不了正主,就拿她一个边缘人物撒气,还真是出息!
“行了,起来吧!”
“谢侧福晋。”棋玉见年素心没有不依不挠,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她们刚才对峙这一幕早就被不远处的人看在了眼里。
“前面带路,我要走这条路,而不是所谓的近路。”年素心睨了棋玉一眼,一脸的意味深长。
“是。”棋玉看了年素心一眼,再不敢耍所谓的小心思,起身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带路,再不敢有半点越矩的地方。
她原是怀疑过,年素心是不是早就了解过永和宫的情况,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能通过别人了解永和宫的基本信息,却不能把每条路都弄清楚,要知道她们也是在宫里待了多年,才勉强弄清楚永和宫的情况,其他宫的情况都是一知半解的。
所以年素心不是了解宫里的情况,而是对永和宫的人十分防备,不然也不会因为她换条路走就跟她起争执,甚至大庭广众之下问责于她。
当时她其实很想闹上一场,让德嫔看看年素心是怎么折辱她的,可惜年素心的举止并未太过,她似乎就是普通的防备,并不是针对于她,这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