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被刺,胤禟胤俄及时相救,事情牵涉到两位阿哥和一位亲王侧福晋,想要捂住是不可能的,毕竟大街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又出去了衙门的人,宫里想不得消息都不行。
胤禛拿着手中的信,脸上的带着一丝深思,他以为胤禩的性子,应该谋而后定,在最关键的时候借此让他办事,没想到还不等他上门致谢,胤禩又主动给他送上这些,明显是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他想要对付包衣世家,胤禩应该不知情,他顺势而为,想来只是为了卖他一个好,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完全暴露之前,胤禩对他是抱有善意的。
将手中的信放在一旁的桌岸上,胤禛双手合十微微置于桌面,眼睛望着前方,脑子却转得飞快。
别看他安抚年素心时,一套接一套的,可那都是他临时想到的,并不算严谨,现在仔细考虑,是查漏补缺,也是为了避免后患。
他那些兄弟不全是坏心眼,可他们身后的人却不会顾虑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以至于他们从竞争变成了仇敌。照理说他们这些人够精明,也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就是过不了这道坎。
旁的事先不说,就说这事,佟家肯定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毕竟就在前不久,隆科多又被康熙重用,整个京城的兵力都落到了他手上,但出了这种事,要么隆科多担责,要么找出背后的人,反正讨不了好。
胤禛心胸说宽广也宽广,心眼说小也小,佟家之前对他如何,他可以不计较,但佟家屡次伸手,一方面针对他的女人,一方面对他的子嗣赶尽杀绝,他要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他枉为人夫,亦枉为人父。
最关键的是,佟家本身也不支持他,他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儿面子情,三番四次打自己的脸,且佟家深得康熙信任,他不能收服,自然也不能让其他人收服,不然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胤禛皱眉半晌,不得不说胤禩这一手让他思虑良多。
胤禩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无用功,就朝堂上的局势,又如何容得下他肆意摆弄,所以这一次出手,轻不得重不得,若是没把度把握好,不说结果如何,他的一切打算都会前攻尽弃。
如此一来,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的难度会成倍增长。
“苏培盛,磨墨。”
“嗻。”
胤禛虽然不知道胤禩真正的用意,但他得想办法防范并且利用,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有两个人来得大,包衣世家这一块,一开始都默认为康熙的势力,少有人敢沾染,除了本身就跟包衣有关联的德嫔等人。
现在这样正好,奴才都把刀指向主子了,那他们要是再放任,谁知道下一刻被斩首的是不是他们自己。
隔天早朝之上,还不等胤禛出列,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将年素心昨日遇刺的事奏了上去。
殿内的宗亲大臣们,大部分的人闻言纷纷面露惊疑之色,少部分的垂首敛目,想来早已知情,现在有人带头,立马陆续有人跟风,特别是宗室,几乎都有出列。
康熙听着宗室朝臣们的话,再看呈到手边的奏折,只是几眼,就感觉内心有一股怒气横冲直撞,直往头顶的方向而来。
‘砰’的一声,康熙直接摔了手中的奏折,吓得正滔滔不绝的朝臣们瞬间闭上了嘴。
“够了,老四的侧福晋当街被人行刺,这种事情居然现在才报上来,你们是想等乱党或者刺客冲到朕面前来,你们才觉得事情大了吗?!”
“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都说杀人诛心,康熙这话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只差没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盼着他死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抬头见康熙脸色不好,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想岔了,一个亲王侧福晋是不重要,但京城的治安很重要,皇上的安危更重要。
“皇上恕罪,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便想着……”
“行了,事无大小,这偌大的皇城,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行刺皇家命妇,岂止大胆,简直就是目无法纪!”
“皇上说的是,还请皇上恕罪。”
此时的康熙看着那些满口狡辩的臣子,眼中一冷,这些人到底是有多看不上老四,才会对他的安危以及他府中的安危如此疏忽。
岂有此理,这些人居然连老四这个亲王都不放在眼里,那还有什么人是他们能放在眼里的?!
“隆科多,你来说,查到什么?!”
隆科多原是想缩小自己的存在,等散朝之后再好好去查,没成想康熙直接就点了他的名,这让怎么躲。早知会如此,他昨儿个就不该只顾着幸灾乐祸,把这事当成笑话一样,笑过就忘了。
“这……”
“混账,隆科多,朕将京城的警卫工作都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隆科多被康熙话中的寒意所慑,瞳孔一缩,连忙张嘴辩解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不敢?只是?朕瞧着你没什么不敢的。”康熙盯着跪在下方的隆科多,眼里满是失望:“朕一直以为你明白朕的苦心,现在看来你着实不堪重任,居然连京中的安防都能视为儿戏,你这是没把京中安危放在心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