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了孩子后,年素心去胤禛书房的次数就少了,胤禛知道她的心思都投放在如何扩张生意上,为了方便她带孩子和活动,胤禛让人重新布置了上林苑里的书房,毛垫子、绒毛细毯和软榻,那是样样不少,还有几个软软的抱枕,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年素心闲暇时,最喜欢带着两个孩子窝在炕上,不管是逗孩子玩,还是看他们睡觉,都让她觉得很满足。
年夫人时隔半年再来,正好遇上好年素心在书房,进去一看,颇为感慨地道:“王爷能对你这般用心,额娘也就放心了。”
年素心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身后的摆设,不由目光柔和地笑道:“爷的确想得周到,相比从前,我现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
年夫人看着眉眼柔和的年素心,走到她身旁坐下道:“额娘就担心你坐月子之际,有人趁虚而入,毕竟女人的花期短,有了孩子,这注意力难免会分散,额娘就怕你没经验,一时之间冷落了王爷。”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爷自然一起照顾,才能增渐彼此的感情。”年素心理所当然地说道。
年夫人笑了笑没说话,说到底,她是盼着年素心好的,纵使这样的宠爱在旁人看来颇有些让人心惊,但在她眼里,她的女儿就是最好的。
年夫人转头看向一旁睡得香甜的两个胖娃娃,相较初见时像红皮小猴子一样的他们,现在白白胖胖的,就好似画上的福娃娃,怎么看怎么惹人爱,那软嘟嘟的模样恨不得让人亲上两口。
说起来明明没有相处多久,甚至于一别就是大半年,但是她心里总是记挂着他们的,每次写信都得写上一大串,有她的,也有年老爷他们的,就这热乎劲,却是比养在膝下的孙子孙女们还要用心。
这两个孩子不同于年家的孙儿孙女们,他们身份摆在哪里,说是皇亲贵胄,其实万般不由己,再加上难得见上一面,眼瞅着两个小人儿越长越可爱,怎么能不让人疼进骨子里。
年素心没注意年夫人在想什么,而是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个锦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年夫人没有伸手,而是抬头看向年素心问道。
“额娘想必也知道太子被押解进京的事。”年素心看向年夫,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这次的事闹得太大,皇上也兜不住,所以太子注定会被废,而几位有意于储位的阿哥们都会想法竞争,到时咱们的生意指不定会大受影响。”
所谓衣是人之威,钱是人之胆,年素心可不想忙活一处,最终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年夫人闻言,面色一惊:“侧福晋是担心九阿哥?”
年素心轻笑道:“不,我担心的是大局,而非一个九阿哥。八阿哥看起来得人心,但是向着他的都是有所求的,真正的民心,他不在意,也未曾看见,至于九阿哥,生意做的再好也不至于独占,我怕的是那些还隐在人后的。”
年夫人一脸吃惊,她就算再不懂朝政,也知道这夺嫡并非明面上几位阿哥的事,局势每天都在变,谁知道今天争的明天还争不争,现在站在人前的背后又是否还有别的人,思及此,她连忙说道:“可是王爷那边的消息?”
年素心看着年夫人说道:“不管是不是爷的消息,咱们都应该有所准备,额娘不会忘了,这后宫里还有一个德妃,而德妃除了爷,还有一个百般疼爱的小儿子吧!”
“您要明白,在爷没有和德妃划开界线之前,她永远都会是爷的威胁之一。”
年素心并不想说好话来粉饰太平,而是选择十分直白地说道:“爷虽然有计划地想要跟德妃断绝关系,但是皇上一天不点头,他便一天不能明正言顺地争自己想争的东西,而我们既然选择站在爷这边,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德妃那人看似重规矩讲体面,实际上就是个浑不吝的,惯会捧高踩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之前她想以我和两个孩子威胁爷,好在爷这次态度强硬,这才算是让她收了手,可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三次四次呢,总不能不让玛嬷见孙子孙女吧!”
“我看得出来,德妃并未将爷,或者说跟爷有关的人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她的风光,我们无缘参与,那我们的利益,她亦无权享受,更何况德妃还想着让整个雍亲王府给她的宝贝小儿子当垫脚石,那我们岂能如了她的愿?”
年夫人听了年素心的话,也明白年素心话虽说的复杂,意思却只有一个。
他们不为别人做嫁衣,无论德妃和十四阿哥好与不好,他们都不可能如他们的愿,甚至还要在可筹谋的范围内,断了双方之间的联系。
毕竟羊毛再厚,也经不住一再被薅。
可是……
年夫人有些迟疑地道:“万一皇上不允许……”
毕竟是亲骨肉,当年把人抱给佟皇后养了那么久都没想着改玉牒,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上又如何愿意改玉牒?
年素心闻言一脸笑意地看向年夫人,然后笑道:“额娘,皇上当然不会允许,但是事在人为,以前皇上是为了不让人威胁太子的地位,为了平衡前朝后宫,这才没将爷过继到佟皇后名下,毕竟佟皇后就算是继后,那也是皇后,她的孩子无论是亲生还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