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病重的原由没有被查清楚之前,行宫里的氛围一直处于一种十分压抑的状态,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只是再小心,也挡不住层出不穷的各式消息,比如三阿哥画坊宴请江南才子,又比如昔日看似两头讨好的十四阿哥,如今与八阿哥闹翻,这消息怎么看怎么信息量大,再加上太子病重的瓜,很难让人不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胤祯。
当然,也有人觉得太子病重是八阿哥的锅,而十四阿哥就是那个背锅的人。
总之,众说纷纭,当事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回答,甚至就算是遇上了,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招呼,一如他们只是亲兄弟,却无其他关系那般。
“主子爷,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陈安小声地上前两步,低声询问的瞬间,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慨。
“不这样算了,还能扑上去打上一架不成!”胤祯听了他的话,一脸烦躁地道。
陈安一脸语噎,打架肯定是不能打的,人家铁三角,上场就是三对一,真打的话,吃亏的还是他们,只是说一千道一万,他们反应这么大,无非就是因为好处还没捞够。早知道胤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初他们就该收敛一些,至少在没有彻底取代对方的实力之前,不该过早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太子病重的事,主子爷要不要问问娘娘?”
胤祯神色微怔,心中对于太子病重之事也存有怀疑,觉得是他给德妃那几封诉苦的信起了作用,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这事我会问问的,倒是八哥那边是真不打算跟爷合作了。”
陈安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之前八爷派过来的人,这几天都已经陆陆续续地撤了,咱们拉拢的那些人,有心思浮动的,也有留下的,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最后留下来会有多少,毕竟咱们根基太浅,皇上那边虽然对主子爷另眼相待,可给出来的东西都是华而不实的。”说白了,就是没啥用。
胤祯双眼微眯,眼底浮现一丝阴沉之色。
他何尝不知道康熙给他的都是些没用的夸赞,外人瞧着他有多风光,实际上他连上朝都没资格,朝政军权更是连问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失了胤禩的支持,他不说所有期望瞬间成空,至少真要起来,得花费比从前十倍百倍的心力。
胤祯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寒声道:“再华而不实,那也是帝王的宠爱,没有这些爷算什么,一个未长成的阿哥,还是别人的跟屁虫!”
陈安见胤祯满腔愤恨,不由地缩着身子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半晌后,胤祯才冷声吩咐道:“先派人给爷查,看看八哥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心意,就算是为了太子病重的事,可事情都还没查明,他们凭什么就认定是爷的问题?!”
“另外,继续拉拢那些可以拉拢的人,现在爷未入朝,肯定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但只要有人牵线,一旦入朝,爷必定让他们知道,爷比之其他人,一点不差!”
陈安听着胤祯的话,就知道他这是把八爷他们给恨上了。
他知道胤祯这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做下这个静待时机的决定,事实上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们不忍也不成,毕竟康熙也好,胤禩也罢,都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如今太子病重之事尚未有定论,胤祯便已对八爷等人生了怨言,如若当真查出太子之事与他无关,依他的脾气,到时怕是要亲自上门掰扯了。
但人家愿不愿意跟他们掰扯又另当别论,眼见胤祯甩开手中破碎的茶盏以及受伤的手掌,陈安一面拿药帮忙包扎,一面试探地道:“主子爷,那娘娘那边……若真跟太子之事无关,皇上以及八爷那边倒也没啥,可若是有关,难道主子爷要将一切都背在自己身上……”
他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胤祯目光冷凝地看着他,眼底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气,陈安心中一惊,连忙跪在地上,“主子爷,奴才……”
“好了,陈安,你跟了爷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爷的脾气,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爷要做什么,岂容你置喙。”
陈安闻言,急声应道:“请主子爷怒罪,奴才对主子爷之心日月可鉴,之所以多嘴,也是担心主子爷会因此受影响,还请主子爷饶了奴才这一回。”
胤祯盯着陈安看了许久,直接他看得抬不起头,整个人都快匍匐在了地上,才缓缓开口说道:“行了,起来吧,你是爷的心腹,当知道爷最不喜什么,以后若是再犯,休怪爷不念往日情面。”
“奴才明白。”陈安听了胤祯的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暗责怪自己多嘴,甭管太子之事是不是娘娘做的,难不成他还能让胤祯不管自己的母妃不成。
胤祯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抬头的瞬间似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回哥那边现在如何了?”
陈安低声回道:“雍亲王自打回京之后,就一直没有大动向,反到是跟娘娘之间有了不小的冲动,近来外界纷纷传言娘娘容不下雍亲王之类的流言。”
胤祯想起德妃平日里苛待胤禛的举动,还有德妃每每为难胤禛的举动,冷声道:“以往不都这样吗,偏偏就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