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去了钮钴禄氏的院落,后院的人一开始并不在意,而且一个个的都等着看钮钴禄氏的笑话,谁知到了早上才知道胤禛竟真的在钮钴禄氏院落留宿,一时间可谓是在后院激起了千层浪。
乌拉那拉氏听到消息时,心里头颇不是滋味,事情没办成,她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等事情办成了,她又满腔懊恼。明明钮钴禄氏是她的人,可胤禛就这么一宠幸,竟让她生出对方会随时叛变的想法来。
一旁的关嬷嬷深知乌拉那拉氏的心思,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名头,假的也变成真的,且钮钴禄氏承宠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到正院来谢恩。单这一点,说是生了异心也不奇怪。
“福晋,今儿个毕竟不是请安的日子,再者这钮钴禄格格刚刚承宠,身子不适也是有的。”关嬷嬷轻声劝慰几句,眉心却不自觉地皱了皱,只盼着钮钴禄氏不是第二个宋氏。
当初在宫里,乌拉那拉氏面对宋氏和李氏,想捧一个压一个。原本选定的人是宋氏,却不想宋氏率先承宠,又提前有孕,翅膀硬了,就想着自成一派,结果不仅没能成功,还让李氏占了先机,一举从格格晋升为侧福晋。
乌拉那拉氏神情阴沉,明显对于此事颇有芥蒂,如此也就明白为什么宋氏百般讨好,她却不理不睬了。
上林苑里,相较往日的轻松,变得略显沉闷,往日说笑打闹的场景,一概全无,剩下的全是小心翼翼,似乎好是惹恼了屋里正在养胎的人。
没人相信胤禛会从一而终,年素心有孕,后院总归是有人要冒头的,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拔得头筹的居然是最不看好的钮钴禄氏。
年素心还是如以往一样,好吃好喝,看看话本,摆摆棋谱,整个人悠闲的让人害怕。秋言好几次想开口,可一看到年素心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到嘴的话就莫名地卡在了喉咙里。
这两天,后院因着钮钴禄氏承宠的事,滋生了不少流言。再加上主子爷自那天后就忙得不见人影,让不少人都动了想看侧福晋笑话的心思。
坐在炕上摆棋谱的年素心伸手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盒,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纤细的身子倚在引枕之上,看得一旁的秋言和秋语心里发颤,生怕一个不好刺激到她,到时候不只是生气伤心,还有可能动胎气,不管是那一样,她们都是罪人。
“侧福晋——”年素心猛地坐起身的举动吓得两人一惊,下意识地就冲了过去。
自打年素心有孕,不只是胤禛重视,年家也颇为重视,毕竟联姻是基础,子嗣才是根本,只要有两家的血脉紧紧联系在一起,双方才会尽心尽力。
“无事,我不过是想到了一件事。”年素心慢慢地躺回去,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宫里,胤禛下朝之后,一如从前那般去给德妃请安,只是半道遇上佟贵妃宫里的人来请,便打转去了佟贵妃宫里。
在佟贵妃的宫里见到隆科多并不算奇怪,依着康熙对佟家的宽容,旁的人想见宫里的娘娘,那都是女眷递牌子,除非建立莫大的功劳,否则能这样出入后宫的也就佟家的人。
平日里一直扮演着和善长辈的佟贵妃,这一次竟倒戈相向,没有护着隆科多。无奈她说一千道一万,隆科多就是不肯胝头。
最终还是佟贵妃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人找来胤禛,她从中调解,两人就此和解。毕竟隆科多和胤禛之间的矛盾,在佟贵妃看来,说是事也是事,说不是事也不是事,着实没必要闹成这样。胤禛随波逐流,隆科多低头,他就粉饰太平,隆科多不低头,他自然也不能堕了皇家的威名。
等隆科多从宫里出来时,一副好似旁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脸足以说明一切,而胤禛一如平常,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年素心得知消息的时候,不由冷哼一声,嘴上没说一句,转头却送了两封信出府。她一直关注着宫里的消息,之前她提供消息,有心搅了隆科多的前程,无奈康熙对佟家的信任比她想象中来得深得多。
不过,忙碌一番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信任再深,也有裂痕,只要看准七寸往下打,就是铁皮蛇,也得交出命!
秋言和秋语对视一眼,看着越来越沉默的年素心,大气都不敢出。
谷雨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信上写了什么,无奈她认识的字不多,别说这信是倒着的,就是正着摊在她面前,她指不定都认不全。后悔,早知道要看信,她当初就该多学两个字!
“秋言,让人盯着后院,我倒是要看看蹦跶的最欢是那几个!”年素心再次开口说话,就直指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
胤禛不过去了钮钴禄氏的院子一晚,后院的人就跟没长记性似的,都忘了她年素心是何等的睚眦必报。至于佟家,近来动作连连,甚至主动找上胤禛,就说明他们必有所图。只是不知道是否跟她要查的人或者事有关。
上次的事情之后,佟家唯一的动作大概就是跟乌拉那拉氏有了联系。这一举动看似随意,实际上不过是顺势而为,由此可见不是佟家人的手笔,倒像是李四儿的手笔。这让年素心觉得好笑的同时,再一次见识到了她在隆科多心中的地位。
越是如此,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