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乌拉那拉氏真正窝火的是,她一退再退,胤禛却像是看不到她的付出似的,一心只想着年素心这个狐狸精。
往日里胤禛独宠年素心也就罢了,可这回出了远门,按规矩回府就应该先到正院这边来,没想到胤禛居然不顾规矩直接去了上林苑。遭遇此等羞辱,就算是泥人那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她还不是。
于是,她借口了解情况把后院的人都给召了过来,本是想从年素心这里先摸个底,再去找胤禛理论,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颜面给圆回来!不想年素心一路招摇,不仅不配合,还火上浇油!
年素心伸手拍了拍衣䙓上不存在的灰尘,表情无辜地看向乌拉那拉氏道:“福晋这样说,妾身可是会觉得冤枉的。”
乌拉那拉氏怒瞪着眼眸看向年素心,瞧着她镇定自苦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
“好,那我倒是要听听,年妹妹委屈在哪?又冤枉在哪?”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好整以暇,等她解释。
“福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年侧福晋既然开口了,定然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且大家都是姐妹,为皇家开枝散叶亦是本份,谁得宠还不是一样。”钮钴禄氏上前两步,端是善解人意地劝解。
乌拉那拉氏看了钮钴禄氏一眼,虽然不满意她的自作主张,但能给年素心以难堪,她退上一步又如何,“钮钴禄妹妹说的不错,这后院的姐妹们,谁不想从年妹妹口中得知爷的境况,毕竟除了她,咱们也没谁能见着爷了。”
年素心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冷笑。
“听福晋这话说的,难不成在福晋眼里,爷就是那种没有主见只听信馋言的人?”年素心声音微扬,不答反问,行为举止都透着几分强势。
乌拉那拉氏眼皮一跳,猛地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年素心,尖声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福晋是没亲口说过这些话,但福晋刚才想要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年素心毫不畏惧地看向乌拉那拉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嘴上却毫不留情阐述事实:“若福晋没有这个意思,那福晋就该清楚,爷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由不得我一个小小的侧福晋左右。”
这一回,不只是乌拉那拉氏,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年氏,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乌拉那拉氏原本只是手指颤抖,现在却是被气得浑身颤抖。
站在她身旁的关嬷嬷怒瞪着年素心,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着顺气,一边急声唤人上茶,整个屋子里的人因着她的举动都聚集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
“年姐姐,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你还是少说的好。今日这事,大家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消息,你愿说便说,不愿说也不能这样气人呐!”钮钴禄氏凑在乌拉那拉氏身旁,板着一张脸看向年素心,那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好似自己才是福晋,显然心里琢磨得多了,这野心就大了。
年素心原就满心不耐,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谁想这钮钴禄氏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的,挑衅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什么叫危言耸听,我看你才叫危言耸听,还不过就一个消息,你们想要消息我就得给,别说我不能左右爷的决定,就是能,我凭什么要把消息让给你们,凭你脸大?”伸手拢了拢发髻,年素心冲着钮钴禄氏直接发飙,声音高扬,言语犀利,说话毫不客气。
钮钴禄氏气得面色通红,目光看向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想要求救,却发现乌拉那拉氏根本顾不上她。
“你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福晋肚子里的蛔虫。你以为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可惜啊,这后院最容不得的就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这府里哪条道走不到你的院子,哪条都能,可爷他偏偏不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爷他瞧不上你,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而不是像个猴似的,上蹿下跳,丢人现眼,没得让人看了心烦!”
伴随着年素心的冷嘲热讽,别说钮钴禄氏本人,就是乌拉那拉氏也气得不行,偏偏还拿她没办法。
“今儿个我就把话撂这,我年素心凭本事得宠,谁要是不服,那就凭本事去抢。兴许一个不小心,就顺了你们的意。可要是想凭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恶心人,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直接揭了你们的皮!”年素心眉头一挑,说到最后,她近乎一字一顿地加重了语气。
年素心的话掷地有声,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落在众人的心上。
屋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显然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不是谁都敢掺和的。
“年氏,你放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乌拉那拉氏怒火中烧,语气越发地尖锐。
“我放肆!那你倒是不让我来呀,爷是进宫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凭什么逮着我问呐,我欠你们的吗?真可笑,我只是侧福晋,不是福晋,我管不了什么雨露均沾,我只管我自己是否活得舒坦!”年素心冷笑一声,却丝毫不惧,换作平常,她还有耐心周旋,但现在她脑瓜子疼得厉害,着实没心情跟他们耗,就几句的话,硬要拐弯抹角,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