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目光紧紧地看着年素心,眼底早就没了刚才的从容,本以为这次要对付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没想到是个扎手的硬茬子,“小姑娘年纪不大,想法倒是不少,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私心,又为什么别有用心?”
“福晋可是在里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年素心刚要出口的话,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乌拉那拉氏瞬间变得扭曲的表情,讽刺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或许是为了外面这位爷!”
乌拉那拉氏见年素心挑衅,伸手扯住她的衣摆,语气阴森地道:“你找死!”
年素心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面色平静,语气坚定,“我从不寻死,但我却不喜欢有人将这莫须有的罪名胡乱扣在我头上。别说选秀看的是皇上和娘娘们的心意,就算不是,那也轮不到夫人来摆布我的命运。”
乌拉那拉氏面色一顿,语带怀疑地道:“你确定你能忍得住诱惑?”
“诱惑,何为诱惑?是这位爷,还是其他。”年素心眉梢微挑,语气讥诮:“夫人不会以为你我还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吧!”
乌拉那拉氏闻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被戳中了痛处,“记住你的话。”
年素心听着乌拉那拉氏强作镇定的话,不怒反笑:“我自然能记得我的话,倒是夫人可守得住底线,把握得了分寸?”
“你——”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神色变幻不断,年素心的话一字一句统统砸在她的心坎上,撕去了她最后的遮羞布,把她窘迫的一面赤果果地展现在了她面前。
“一如夫人刚才所说,要记住自己的话,更要认清自己的实力,许与不许,你若是不能决定,就不要迁怒旁人,不然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倾其所有,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话说到这份上,年素心不认为自己还有留下来的必要,撩开车帘,年素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着秋言的手缓慢走下马车,抬头的瞬间看着不远处的胤禛,所谓一眼万年不外如是,她深吸一口气,屈身行礼,盈盈一拜,随后走向已经被抬出来的马车。
胤禛看着年素心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凉,薄唇紧抿,转头看到终于露脸的乌拉那拉氏,周身的气息显得越发清冷,仿佛要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马车里,乌拉那拉氏看着冷着一张脸打马前行的胤禛,纵使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知道他生气了。
“福晋……”杜鹃见乌拉那拉氏满脸阴鸷没有回话,还想再问,却不想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顿时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福晋。”杜鹃满脸惊慌地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随后身子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出发之前,我再三交待,让你们把事情安排好,不要让爷以及府里的人知道我的行踪,如今到好,让爷撞了个正着,你这是嫌我的日子太好过,还是怕这年氏没机会入爷的眼!”乌拉那拉氏冷声道。
杜鹃瞳孔一缩,想着胤禛离去时的表情,顿时脸色大变,‘砰砰’几下磕着头道:“奴婢该死,还请福晋恕罪。”
乌拉那拉氏皱着眉,看着满脸惶恐的杜鹃,良久才道:“给我查,本福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吃里爬外走漏风声。”
杜鹃连连应声。
乌拉那拉氏抿着嘴唇,眉心越蹙越紧,想着年素心临走时说的那些话,脸色越地阴沉:“去,通知大嫂,让她最近多出去走动走动,席间多提一下这位年家千金的才貌,我倒要看看,如此倾城绝色的秀女,能有几人不动心!”
没有炭火的马车让年素心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只想着离开,倒是忘了自己的马车不只是陷进了沟里,还没了炭火。
“车夫,快点回京。”秋言抖着身子催了车夫一句,转过身,看着倚在车壁的年素心,再次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滚烫,一脸自责地道:“若早知道刚才那些人不安好心,奴婢就不该找他们帮忙的。”
“傻丫头,这荒郊野外的,你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年素心不会告诉秋言,他们之所以会困在这里,全是对方的安排。
“可是姑娘,刚才那位夫人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可奴婢记得咱们跟她从未见过啊!”秋言满脸疑惑,她们到京城不过月余,加上今天也不过出门两次,怎么就得罪对方了?
年素心没有说话,她伸手掀开一旁的车帘,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敛去笑意,目光显得越发地冰冷。
见没见过有什么关系,在某些人眼里,只要挡到他们的路或者可能挡到他们的路,那都该死!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跟她讲道理,那明显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秋言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低声道:“姑娘,那些人既然别有用心,那咱们要不要换条路走?”
刚才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那位夫人瞧着慈眉善目的,眼里却透着凶光,说话又阴阳怪气的,好似别人欠了她的,要不是她一直陪在自家姑娘身边,她都要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真的跟那位爷有什么了。
年素心看了秋言一眼,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颇有种刚醒来就又要睡过去的感觉,这让她原本就有些烦躁的情绪变得更加地焦躁,“不必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