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秋晚上开始,连续了几日阴雨绵绵,在国庆前一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大阳天。
第三音乐室。
周洋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刘逝川和谢暮,安排他们找位置就座:“你们坐好了哈,大神的演奏马上就开始了,好好听,好好学,特别是谢希望,你还是学钢琴的呢,这么多年钢琴你就学完了约翰汤普森吧!。”
谢暮双手揣兜里,和刘逝川交头接耳:“不错,和你混久了还知道约翰汤普森。”
刘逝川仰头长叹了一口气:“老师都没能教会他,我尽力了。”
谢暮伸出手拍了拍刘逝川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你们两个大男人凑那么近想说什么亲热话?不能声音大点儿让我们也听听么?”周洋鼓着腮帮,凶狠地瞪两人,一点也不服从他的指挥,生气气。
向夕笑眯眯地看着三人,打开琴盖,活动了一下手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首曲的谱子活动量稍微有点大,没活络手指,弹到中途手指僵住张不开就很尴尬了。
“好了,小学弟,你可以开始了,麻烦你了。”周洋礼貌地说。
向夕摇摇头表示不麻烦。
周洋这一次终于没有突袭他,而是早早地和他约了时间。
认识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这么礼貌,反而叫向夕生不出拒绝的心来,再加上天气要转凉,十月份他就不能在在音乐室休息,就选了一个艳阳日让他们过来,他正好在这里就不算什么麻烦,只不过是顺便弹会儿钢琴。
向夕活络了手指,走了几条音阶。
刘逝川听到这几条音阶吹了一个口哨,惹到周洋一个圆鼓鼓的瞪眼。
不想惹周洋,他只能小声地和谢暮交谈:“你之前听过他的弹奏?”
“嗯”回味起那时的感觉,谢暮舌尖在唇齿抵了抵,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任何赞扬的话。
“那”刘逝川刚想问怎么样,向夕手底下也进入了正题。
他一下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也不是忘记想说的主题,也不是忘记了怎么发声,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在这个情况下他如果发出其他声音,是对对方琴声的一种不尊重。
下意识地噤了声。
随着旋律渐进,刘逝川平静的表情逐渐诧异,思索。
三分二十秒过后。
刘逝川和谢暮皱眉的模样分毫不差。
周洋掏出手机给皱眉沉思的两人拍了一张照,得意洋洋地说:“我没胡说八道吧?谢希望你自己说,是不是自愧不如。”
“嗯”谢暮肯定说不出口自己技不如人:“他一定有一个很优秀的老师。”
“哼。”周洋懒的追问,把谢暮问恼了,气急败坏肯定要整治他,刘逝川这个坏人只会在一遍兴冲冲地看热闹。
“所以,这个艰巨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
“我拒绝。”
谢暮毫不犹豫地说。
“啊?为什么呀?”周洋懵了一秒:“难道你不应该惊为天人,自己也要在舞台上这么秀吗?”
向夕笑意不止,周洋懵圈儿的样子太好笑了。
“你把谱子拿来我看看。”谢暮也不说为什么,只是让周洋拿一下向夕的琴谱。
周洋懵懵懂懂地走到向夕面前,指了指架在琴架上没翻几次的琴谱。
“拿去吧。”向夕也没为难周洋,他已经被自己的队友欺负的够可怜了。
周洋把琴谱递给谢暮。
看到首页左上角的四分音符等号后面的数字,谢暮只想呼好家伙。
“四分音符,一分钟一百多个拍子。”谢暮指着琴谱道。
“有什么问题吗?”周洋不明白。
刘逝川看着密密麻麻的音符估摸了一下:“他弹下来差一点三分半,起码有一百多个小节。”
谢暮相信自己的音乐审美,也相信自己以前的钢琴技术,但他对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周洋还敢问他有什么问题,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合上琴谱,往后一靠,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洋。
刘逝川拿过琴谱翻了一下,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有将近一百二十个小节。
好心地给周洋解释:“你记得我之前给你听的flight of the bumble-bee吗?”
“啊?”
忘记和周洋说话不能用其他语言:“野蜂飞舞。”
“哦,就是听的我脑门嗡嗡的,感觉好多好多小蜜蜂在扇翅膀的那个。”周洋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那个慢点儿也有一百多拍。”刘逝川道。
谢暮还剩多少墨水刘逝川粗略能估计出来:“钢琴这个东西,人和琴长期不配合,两个都得出问题。上学期期末让我们凌晨六点起来帮他排琴房,还给他送面包的日子,你忘了?”
说起这些,周洋算是明白了:“绕这么大个弯子,直接说你不行不就完了吗?扯那么多!可以删减的呀,要改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表演,那还要我们干嘛?”
谢暮咬咬牙,改是会改,但主要的部分,如果不完整的表现出来,换个钢琴有意思吗?
“我十月份还有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多个点儿时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