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带枪的狱警没走,现在正躲在某个房间里,再继续暴露自己的位置,你猜会有几颗子弹同时送你上路?”
189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张着嘴愣了半晌,随即讪讪地闭上嘴巴。
但没过多久,他便忍不住再度开口,只是这次记得谨慎地压低声音:“那些人应该会去寻找出口,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他们……”
草野朔反问:“谁说我要出去?”
见189再次愣住,他继续道:“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忙不迭要跟上来?”
“……”189沉默许久,见对方眼看着又要抛下自己,才连忙赶紧坦白道,“因为除了狱警,只有你手里有枪。”
刚才的枪声离自己那么近,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也该意识到了。
“还行。”草野朔冷酷地评价,“没蠢到家。”
看在对方持有压倒性武器的面子上,189决定忍气吞声。
“那你要去做什么?”他小声问。
“找我的助手,她一直没有回来。”草野朔避重就轻,但说的也不算谎话,“从将她留给医生做助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这样啊……”189说,“只要你不打算去向警方告密,我就没意见。”
谁让人家虽然年纪大,但腿脚仿佛比自己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壮年还硬朗,而且手里有枪。
主要是手里有枪。
189认真考虑过强抢的可能,但想到自己轻易便被对方引诱到监控死角污了清白,最终就还是打消了念头。
在被帮派里的人阴进局子,又莫名其妙顶替狱友来到这里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脑子恐怕不怎么顶事,没事最好别作死。
所以他既没有留在医务室,也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冲出去。
草野朔瞥他一眼,将189以为会被黑暗挡住的纠结表情尽收眼底。他很想说,你的意见一点也不重要。
不过既然结果对他有利,这句话就被重新咽了回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摆正态度站好队的189询问,“刚才恰好是熄灯时间,门都已经锁上,所以留在那条走廊的狱警没几个……”
这才让那些犯人轻而易举地冲了出去。
但他们两人脱离大部队,还只有一人有枪,就算只有刚才拦不住暴动的三四名狱警,都够他们受的了。
“虽然不知道狱警间的通信有没有断掉,但如果我是策划这场闹剧的人,我一定会先切断整座基地的通讯手段。”草野朔压低声音,快速分析道,“所以,那些闹事的犯人会吸引绝大部分火力,为我们的潜入提供掩护。”
延迟关闭的顶灯,以及熄灯后悄然打开的门,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暗中策划。
“熄灯前,那几名狱警就已经聚集起来在说着什么……”他虽然没听到具体内容,却已经做出了推测,“我猜,他们那时一定已经发现,某个——甚至某几个房间的犯人消失了。”
189茫然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助手也没有回来。”草野朔平静道,“就算他们检查时有疏忽,却不一定会连续疏忽两次,犯人们也未必是一条心,总会有人跳出来指出不对。”
想起自己也下意识直接指出对方的助手为什么不在,原则是要讲义气的189顿时有些羞愧。
“策划人背后的目的可能有两个,一个是放这些人越狱,吸引大部分警力,为他们提供行动空间;第二个则是……”
草野朔想起那些紧随其后的煽动:“为了提前不打草惊蛇,他大多同伙都按时回到了房间,等时机一到便煽动□□,让自己有机会趁乱脱身。”
189沉默一会儿,憋不住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两点,你自己好像全都符合。”
草野朔:“……”
他淡定地点头:“嗯,我是参与其中的一位单方面外援。”
单方面外援,指连幕后黑手都不知道的、由外援本人单方面决定的临时联盟,旨在通过借助对方的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标。
既然可以单方面决定结盟,那当然也可以随时单方面撕毁盟约——反正被结盟的另一方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外援”在。
把白嫖形容得分外好听。
189听完,十分庆幸自己三思而后行,并坚持了自己的原则,没有看对方年老,就不管不顾选择动手。
“那这些……”他决定放弃思考,“和你找助手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好像走得很熟练……”
虽然照明系统被完全关闭,草野朔却仿佛十分熟悉这里的路线,带着他七拐八拐,走了这么久,甚至没有遇见一名狱警……
189直觉,这里面绝对有奇怪之处。
“喂,后面的!”忽然有人喊道,“不想死就赶紧跟过来!”
189:“?!”
他还没反应过来,草野朔便抓住他的衣服,扯着人向前加快了脚步。
等走近了,189才意识到,由于过道里太过昏暗,他完全没有发现前面竟然还有人!
“这里本来就黑,不要掉队太远。”对方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这是我们的人吗?”有人问,“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