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关心对方的想法,只想知道这是否与研究所的秘密有关。
与男人对视的那对眼球在眼眶中微微转动,仿佛那不是眼睛,而是什么古怪生物无机质的器官——
恼火的情绪忽然熄灭,一丝冷意沿着脊背攀爬,冷却了他发热的大脑。
等草野朔回过神,却发现男人已经紧紧闭上嘴巴,显然已经打消了和他对峙的想法。
草野朔:“……”怎么回事?
他询问地看向飞鸟井木记,但她显然也给不出答案。
“你们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见对方心生退缩之意,医生若无其事地在此时插话,仿佛先前的对峙从没发生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行。”
“那也可以是其他人。”对方忍不住道,“她和这个老头是一起离开的,没必要继续用她……”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再换个人,就又要从头带起,这算帮忙还是捣乱?”
闻言,飞鸟井木记忽然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
要是在帮忙的途中不小心露怯,会不会直接暴露啊?
“你担心的那件事,已经很久没发生了。”医生又耐心地劝道,“显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这方面的管理也越来越严格……”
“不会有事的。”
男人仍然硬挺在原地,剩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却显然已经有些松动。
“这样看,医生说得也有道理。”甚至有人开始帮忙劝说这个固执的男人,“他们既然回来了,说不定不会有事呢?”
而且……
他们看着淡然站立在旁边的医生,和即便被质问挑衅也一语不发,看起来十分高深莫测的草野朔。
只看那两张毁容程度相近的脸,他们就觉得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既然医生这么肯定,说不定他有什么特殊的确认方法?
被这样劝说,男人的脸色松动不少,就当其他人以为他终于要妥协时,对方却上前绕过草野朔,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医务室。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都别愣着了。”在一片寂静中,医生淡然道,“我看那个新来的下手挺狠,这次都吃了不少亏吧?”
话题被有致一同地扯开,众人顿时七嘴八舌地说起新来的犯人打架有多禽兽。
像是在刻意淡化离开的人,缓解着内心涌动的不安。
医生顿时对飞鸟井木记使了个眼色,后者询问地看向草野朔,见他颔首,便乖巧地上前按照指示帮忙。
医生又看向他,试探道:“您……”
草野朔冷不丁问:“心理学学得不错?”
看他刚才分化团体的手法挺熟练的。
医生僵了僵,否认道:“……您说笑了,我在来到这里前,只是个靠地下诊所勉强糊口的不入流医生罢了。”
“我觉得你还算有点天分。”草野朔仿佛没听见他的解释,“如果想修习相关知识,有空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儿。”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头,慢悠悠地离开这间医务室。
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应下一个承诺,甚至懒得证明自己是否有教导他人的资格。
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却带着别样的意味。
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看了两秒,医生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同时快速合拢医务室的大门,仿佛这样就能什么东西死死关在门外。
在里面耗费了不少时间,不少斗殴已经分出了胜负,有些人越过他径自走向医务室,也有人见到他从这个方向过来,惊疑不定地停在原地。
草野朔就当没注意到这些隐晦的打量,自顾自慢悠悠地走向另一侧出口。
等他目不斜视地经过出口时,靠在旁边墙壁上,摆了半天pose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你为什么又出来了?”
草野朔顿住脚步,嘶哑的声音自带阴森气质:“因为那里已经没有让我留下的价值。”
对方显然十分费解:“什么意思?”
于是草野朔反问:“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该轮到我提问……你呢,189,你又为什么提前离开?”
对189这个称呼接受良好,男人挠挠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离开的啊?”
见草野朔不说话偏头盯着自己,阴恻恻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可搭话又是自己选的,他只好老老实实道:“呃,因为我想和你保持距离,我回答完了,可以解释一下你是什么意思了吧。”
……竟然没骗出来。
草野朔也不气馁,拿起手杖就往前走,189连忙追上来,又不敢离他太近,始终维持着三步的距离,硕大的身躯此刻看起来十分憋屈:“喂,你这老头怎么说话不算话……”
“除了那个与我对峙的男人,只有你的号牌数字在200以下。”草野朔忽然道,“剩下的几个人里,甚至有三个比医生的号牌还要靠后。”
这似乎让189联想到什么,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事件,的确对此不够重视。”
“而且,我们本来就存在隐性竞争关系,非要找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