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能看出什么——比如001、002之类的特殊数字?
赤井秀一已经收拾好东西,参照其他犯人的模样,将号牌别在自己胸前的位置。
喜提新代号281。
他不动声色地向草野朔的方向瞥来一眼,没有任何上前的搭话的意思,转身朝其他方向快步离开。
仿佛他们甚至不是搭同一辆警车过来的同行者,而是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但草野朔并不介意,他甚至觉得,赤井秀一和他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默契。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注意到人群对自己的排斥,但单干显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分头各做各的,也不用交流目标和进度,全当自己是独狼。
至于队友……
要用到再说。
虽然刚刚打过一场,但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显然还没有结束,不同的角落里,好像仍有人在不断斗殴。
草野朔在二楼找到了那些闲散的狱警,他们显然并不对此加以管束,甚至带着笑容与同伴指指点点,全当免费看了一场斗兽。
等犯人们分出胜负,才有离得近的狱警拎着枪,慢悠悠地走到那里,从获胜者手中拿走些他们看上的好处。
这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这只是普通的欺压?
草野朔陷入沉思,他本来打算用这段时间打听些情报,但现在显然出现了一个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犯人都在不约而同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本来披着景浦参平的皮,想打听消息就不容易,现在出了这么个意外,难度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草野朔不急,大不了走组织的老路,威逼利诱,虽然麻烦了点,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会动心。
无视了周围的真空地带,他转身就要走,却发现有人从背后缓缓靠近,听着像是直奔他们过来。
在被不约而同排斥的情况下,有人主动接近他,这本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草野朔没有给出反应,脚步却不动声色地放慢些许。
“稍等。”对方开口道,“既然你回来了,还要过来帮忙吗?”
显然不是对着他说的。
背对着对方,草野朔的眼神有些古怪。
一直跟在他身边当挂件的飞鸟井木记关键时刻反应飞快:“……医生?”
对方道:“你走之后,我那里总是人手不足。”显然是直接应下了这个称呼。
“这个……”飞鸟井木记为难道,“要问过景浦先生的意思……”
同伴聪明地给了台阶,草野朔便顺势转过头,等看清对方的容貌,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这位医生,正是先前在走廊里与他有过短暂对视,却很快移开视线的毁容者。
而他先前开口时便让草野朔心中升起古怪,更是因为对方的声音不似常人,沙哑难闻,像是被浓硫酸浸泡过嗓子。
这配置,和景浦参平简直不相上下。
群马县这一个小小的研究所,竟是同时集齐了这两位卧龙凤雏……
景浦参平孤僻疯癫,草野朔便也不加掩饰地仔细打量对方一番,目光有如实质,刺得对方忍不住后退半步。
“……景浦先生。”医生顿了顿。微微皱眉,“抱歉,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强求……”
“倒也没什么。”草野朔淡淡道,却并未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之前你不也让我这位助手去帮过不少忙么。”
医生仔细打量着他神色,一时之间弄不清对方这话是真心这么认为,还是嘲弄与讽刺。
“只不过……经过某些仪式,她身上已经多出些我主的标记,我不能任由她四处乱跑。”草野朔信口胡言,为的却是后面这句话,“走吧,让我看看你那里的情况,再说帮忙的事。”
他目光扫过对方胸前,那里倒是也有个号牌,上面印着数字263。
医生闻言一愣:“……好。”
却也还是答应下来,带着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因为是算走后门进的研究所,宫野明美被当作是景浦参平的附属品,就像她没有自己的房间一样,她也没有自己的号牌。
但是她有特别注意到,当时研究所里最大的数字应该是265。
结合赤井秀一分到的牌子,显然,号牌八成是简单粗暴地按照人数排列。
也就是说,医生和她来到这里的次序,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就算加上她在前面监狱熬日子的时间,日期恐怕也很是相近。
看着医生的背影,草野朔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景浦参平的脸和嗓子都是在那一场大火中毁掉的,在那种情况下,能活着被抬出来已是万幸,但眼前这名医生……
同时毁掉脸和嗓音,究竟是意外的可能性高,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这么隐藏身份的可能性更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