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却忽然沉默下来。
“……我不会说的。”他高声大笑起来,“我已经杀死了阻止我前往真理之地的心魔,而你永远也不可能得知它之所在。”
草野朔嫌弃地掏了掏耳朵,对方连声音都重新回到那种声带严重受损造成的刺耳音色。
不说就算了。
的确该说他来得巧,景浦参平愿意自欺欺人,他倒是感知得很清楚,那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女性,压根不是什么幻觉。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按七年前十四岁计算的话,今年差不多二十一岁的模样。
显然,既然她选择阻拦景浦参平,说明这也是个知情者。
草野朔记住了她的气息,只是对方自从先前醒来后似乎就一直没有入睡,今晚大概是没法找到她了。
“你能让我痊愈吗?”那边,景浦参平却停止了狂笑,转而变成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让我回到之前的状态,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秘密……”
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又哀求,他的精神的确已经完全失衡了。
草野朔冷漠地说:“不必,我跟疯子没有共同语言。”
对方顿时急切道:“我没有骗你!之前说过的吧?在研究所里,有个人每天都在念念叨叨地喊你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谁……”
“我说用不着。”草野朔再次打断他。
黑色锁链缓缓放松,将对方抛在暗黑的虚空中,无声地回到他脚下。
“还能是谁呢?不过就是……”
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某个对我嫉妒得不行的失败者而已。”
锁链乖巧地在他脚下盘成方便踩踏的形状,一人两锁链,很快消失在漆黑的阴影中。
景浦参平看不到眼前的画面,他只是呆滞地跪坐在虚无的地面,又哭又笑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四下徒劳张望。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
“出事了!”
昨天才交到手中看护的犯人,今天就出了状况,公安内部传达消息的速度十分之快。
风见裕也不可思议地反问:“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
“不是什么都没有拍到。”技术人员严肃地回答,“监控录像没有被修改的痕迹,事实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的确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景浦参平怎么会突然变成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风见裕也把头都快挠秃了也没想出来原因,为了将消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他只能亲自带几名可信的医生去查看。
“病人的状况同昨天相比,的确没有太大改变……”医生翻阅着检测数据,不由皱起眉头。
另一名医生揭开纱布:“呀,他手臂这里的烧伤是不是有些恶化了?”
但即便如此,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夜过后,景浦参平就变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风见裕也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交易的内幕,结果现在,人和车都在公安手上出了问题……
完全不知道公安那边的焦头烂额,草野朔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在清醒的一瞬间,一些橙红的光点似乎在飘荡在他眼前——是那些炎之精。
在扑灭山火的过程中,炎之精不可避免地不断被水淋到,然后……
这大概是迄今为止,草野朔见过的、死得最没排面的怪物:深潜者被琴酒风光大葬、食尸鬼也曾血战FBI、妖鬼怎么说也暴打过他和爱尔兰,只有炎之精……
被消防员空降大水生生泼灭,拿到的能量堪称白送。
昨晚一直没等到那名年轻女性再次上线——他是说,入眠,现在的年轻人,晚上难道都不用睡觉的吗?
就算是夜夜笙歌的夜店咖,也总有要休息的时候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草野朔又耐心地等了两天——
他在第三天郁闷地出了门,打算去给波本添点麻烦,以告慰自己不顺利的进展。
刚走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就碰巧撞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楼梯间走出来。
领头的铃木园子义愤填膺地挥拳:“走,我们这就去抓个现行,让那家伙好看!”
毛利兰被她抓着往前走,身上意外地浮现着微妙的杀气。
一边想着这可不多见,草野朔一边远远向他们打招呼:“毛利同学,还有铃木同学?早啊,这是要去做什么?”
“啊,是草野学长,好巧!”铃木园子朝他挥手,“学长你知道吗?!新一那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逮到认识他们三个的学长,她显然十分激动,张口就将前因后果全都倒了出来。
以至于草野朔觉得,要是以后的目标也都像她这么自觉就好了。
“自己不打一声招呼就失联,这就算了!”铃木园子看起来,激动地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把远在天边的工藤新一打一顿,“我刚刚经过工藤宅,竟然发现里面住着一个年轻的陌生女人!”
草野朔:“……”哦豁。
“Oh,这男孩做得真是太过分了!”跟在她们身后的朱蒂捧场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