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赵宗正请您到他府上一叙。”
“现在?”
林彻接过帖子看了一下,上面倒没有写什么,就是赵居静亲自写了几个,表示邀请。
这都快吃晚饭了,这么着急叫我过去,怕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吧。
林彻心里琢磨起来,因为下午宣读完诰命之后,只有泉州的三巨头和两个天使在签押房中,梁师爷不能知晓其中的情况,所以也就无法派人告知林彻了。
当赶到赵府时,赵家的管事已经在门口等了些时间了,见到林彻来了,便直接把他领到了赵居静的书房。
书房里,不止赵居静一个人,他的大儿子赵廷钟,还有赵鹤云赵乐燕兄妹也在,这是发生啥事了?
“彻哥儿,你先坐。”
熟悉以后,赵居静也对林彻的称呼改口了。
林彻对几人一一见礼后,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谢静公,不知道这么急召唤小子前来,发生了何事?”
“今日州衙中,那临安来的赖御史,似乎打算对你家下手,我们几个开口帮你开脱过去了,但是他没有放弃的打算,你们家得罪过此人?”
赵居静也不绕弯子,他就是个直爽的性子。
“哎,小子还期待这赖御史就是碰巧来泉州的呢,原来还真是带着不怀好意来的呢。”
林彻感慨了一下,接着把和赖家的恩怨简单讲述了一下,“要说,这赖广可是被天雷轰死的,可和我没关系呀。”
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写着,就是我干的。
这也是林彻变相的向赵家承认,也是向赵家表面一个态度,作为合作伙伴,林彻不会去欺瞒赵家。
“这赖皮猪真是该死,竟然做那么多坏事,被天雷轰死那是他罪有应得。”
赵乐燕有些愤愤的说着,仿佛认定就是天雷干的。
林彻这时正有些懊恼,当时还是心软了啊,明显是赖家有人又把林家的事情和赖御史说了,当时如果斩草除根也许就没这些麻烦了。
“我看,那赖御史更多的是冲着林家的钱财去的,此人的贪婪之象,是老夫前所未见的。”
赵居静又把赖御史公然索贿并且要求立刻收取的丑恶嘴脸,对大家说了一下。
赵廷钟吃惊道,“嘶,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鹤云显得有些担心起来,“那林贤弟不是遇到大麻烦了么?今日我与几个好友闲聊时,便有人说这赖御史是贾相公的门生,在贾相面前很说得上话,手中的权势也是不小。”
“如今的朝堂之上,真是小人掌权,奸臣当道,咱们大宋如今危机四伏,忠臣良将却不断遭受迫害,若是日后蒙古扫平内乱,夹势南下,我朝如何抵挡啊,到时候怕就不只是重蹈靖康之耻了,而是亡国灭族之忧了。”
赵乐燕对时局越发悲观起来,同时也恼恨朝廷的不争气。
“乐燕,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在外面的时候还是谨慎点。”他老爹轻声劝解道。
“我想,蒙古应该已经结束内乱了,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以我看来,胜利者必定是忽必烈,蒙古重启攻宋那是必然的,举目望去,天下已经没几个可以让他们攻打的地方了。”
说着,林彻倒是感到自己的时间愈发紧迫了,眼下自己似乎啥都还没做呢。
赵乐燕意识到话题歪楼了,“彻弟,先不想这些,眼下这个麻烦该如何解决。”
林彻却似乎对眼下这个麻烦不怎么在意,不急不慢地说,“随他呗,反正他在泉州又闹不出什么啦,至于他回了临安之后嘛,也要他能回得去啊,这海上风大浪大的,或许海龙王也需要一个御史呢。”
赵家诸人不由翻起了白眼,这林彻小小年纪,胆子却天一样大,这杀官之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犹如喝水一般。
赵家之人还想着,该怎么发动朝中的关系,和这赖御史经行一番博弈,或者经行一番利益交换,以此打消他对林家的念想,这是朝廷斗争的正常套路。
只是林彻哪有功夫和这种人玩博弈啊,他又不是宋朝的官,没必要讲那些规矩,何况还是别人先招惹他的,对他来说,最好的敌人,就是死了的敌人。
“好吧,彻哥儿这个想法倒也省事,这种人确实不值得多费心思,就让他去陪海龙王吧。”
赵居静想了想,也觉得不该陷入到以前的桎梏里,现如今,简单直接反而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既然这样,那咱们也不需要再讨论这事了,眼下离来年开春没多长时间了,咱们是不是该尽早迁移人口到流求去?”
赵廷钟掌管赵家的家业久了,心思更加放在经济方面,对开发流求有着很大的兴趣。
“伯父,这人口怕是只能招募流民或者失地农民了,能进入福建路的流民可不多啊。”
林彻正头痛这事呢,原本以为招募流民很简单,但后来才发现,福建四周的高山,拦住了流民的脚步,如果要从内陆迁移流民,显然是不现实的事。
“我之前就在忙这个事,福建路田少人多,南渡之后,又涌入了大量的人口,所以我已经招募了三千多户无地农户了,正慢慢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