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钊的信有三封,一封是给林彻的,一封是给宁蓝的,还有一封自然是给她女儿宁芷娘的。
林彻拆开给自己的那一封,慢慢浏览起来。
宁钊信中说,尉迟已经大好了,可以做一些不是太剧烈的活动了,气色也不错,看起来不用多久便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还让宁钊在信里代为感谢林彻的救命之恩。
然后是寨子中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有了充足的粮食,生产建设都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同时对青壮年的军事训练也没落下,现在正在考虑吸收流民,增加人口。
上月送去的一百匹滇马已经安置好了,状态都还很不错,还好以前军中不少人有养马经验,山下那条山坳也清理完树木了,正好做养马场,就是林彻送来的苜蓿种子,还需要明年才能播种。
还提到了黎万春和窦智那一百多人,说寨子中暂时也用不上他们,如果林彻用得着的话,尽管留在身边听用,不然作为战士,离开战场太久的话,容易颓废。
至于浮流镇林家的中转基地的建设,也稍微提了一下,说一切都很顺利,吸引了不少无地农民在哪里做工,以后很可能就在那里落户了。
读完这些信,都已经傍晚了,出去吃饭的时候,林彻把宁钊的其他两封信塞给了宁蓝。
“这是你哥的信,一封你的,还有一封芷娘的,宁大哥还不知道芷娘开始识字了,还让我给芷娘读信呢。”
“阿郎,就算芷娘认得一些字了,但是要让她自己一个人看信,还是有点为难了吧。”
“那就你给他读啊,你别说你最近没怎么读书哈。”
“哪能呢,养伤的时候,俺可是手不释卷呢。”
“欸嘿,还手不释卷,可以,看来确实用功了。你得赶紧多读点书,也好帮三和叔分担点事务,你看他现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虎子是指望不上了,有些事情,以后只能交给你了。”
虎子听到提到他,不由争辩道,“阿郎,俺最近也很努力读书好吧。”
林彻压根就不信,“呵呵,那我问你,树上有七只鸟,你射下一只,还剩几只啊?”
“这简单,七只减去一只,当然是还有六只啊。”虎子一脸洋洋得意。
林彻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听虎子这样回答,毫不意外,倒是宁小七忍不住笑出声来。
虎子一看不对劲,再把问题重新过了一遍脑子,“哇呀呀,阿郎你这样问,完全是坑人啊,射下一只,其他的自然就飞走了。”
“是我坑你么,是你一向不爱动脑子而已,这不是你多想一下,就知道答案了么。”
林彻就是借机小小的敲打一下虎子那不爱思考的毛病。
……
蒲崇谟这几天很忙,从林家那里交易回来后,便开始全力筹备一项重要的生意。
这次生意对蒲家至关重要,原本早就该开始了,只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林彻,然后蒲寿庚为了等这批计划之外的美酒,硬是拖到了现在。
本来这件事早就定好了,并且一直由他老爹,蒲寿庚的二儿子蒲师斯在主持的。
只是半个月前,他老爹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都还没康复,于是蒲寿庚就决定把这个生意转由蒲崇谟来主持。
整整两天才把所有事务安排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法石的蒲家大宅,刚进门就被蒲寿庚召见了。
“崇谟,事情都办好了么?”
蒲寿庚显然很重视生意,时刻关注这进展。
“回祖父,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次所需的货物及礼品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装船了。”
蒲崇谟也明白老头子的重视,所以才事无巨细亲自打理。
“很好,这次由你代表我蒲家北上,千万不可大意,这关系到我们家的未来。”
看着蒲崇谟一脸的疲惫,蒲寿庚也是非常满意这孙子认真的态度。
“祖父,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急么?这蒙古攻打了三十年了,这大宋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
“哎,不是我急,如今蒙古席卷天下,攻克大理国之后,已经完全把大宋包围了,大宋这艘船,迟早是要沉的,若是我们不早做准备,到时候整个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容身之地啊。”
“祖父,崇谟明白了,那我们不是应该去上都么,为何却是前往燕京?”蒲崇谟心中奇怪。
“因为刚从北方传来的消息,阿里不哥已经降了,大汗下诏改燕京为中都,应该是要以那里为新都了,如今正巡幸燕京,那阿合马也在随驾之列,自然要改往燕京了。”
蒲寿庚筹划多年了,对北边的情况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可以说他对蒙古朝廷的动向,怕是比临安探查到的消息都更清楚。
“孙儿听说,这阿合马奴隶出身,如今身居高位,却非常贪婪,为何要选择结交此人?。”
蒲崇谟自接下这个担子后,也多方打听这个在蒙古朝廷身居高位的色目人。
“贪婪不可怕,只要对我蒲家有用就行,我们缺的不是钱,而是关系。据我看来,这个阿合马怕是升迁在即,加上他是察必皇后的家奴,关系硬得很,通过他,往后我们才有机会接触到燕王真金,甚至大汗。”
蒲家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