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季川河连人都没有叫,直接抱了蓝星曳下楼,开车往医院去。
甚至不必医生来看,蓝星曳那脚明显已经发炎,估计他忍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正是难受的时候。
蓝星曳倒是没怎么喊疼,只是窝在副驾驶上哼着解释说昨天晚上想洗澡但是脚又不方便,见他睡了也不敢去吵他,这才只能自己忙活半天,还是不小心沾上了水,最后搞成这样子。
语气里满是委屈,眼睛却鬼精地往季川河那边瞅。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善解人意的,之前不知道是谁半夜不睡觉折纸玩儿,不小心割破了手都要把我喊起来给他找创可贴——”
季川河这话说了一半顿觉不对,打住却是已经来不及,蓝星曳果然又兴冲冲地凑上来, “是不是关于我的所有事儿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坐好。”季川河打断了蓝星曳的话,再一次加快了车速。
蓝星曳撇撇嘴不说话了。
……
因着来的这家私立医院就是季氏的产业,季川河刚刚抱着人进了大门便有人去知会樊理了。
樊理来得快,进了门看见季川河绷着脸便觉不好,转眼再去看蓝星曳的脚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确实是化脓了,得先清创,可能还得再挂个水。”
蓝星曳一听“清创”又是一阵哀嚎,昨天两瓶双氧水的痛他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他拉着季川河的衣角卖惨,“能不能给我打个麻醉药啊……”
“瞎说。”明知道他是撒娇,可是见人脸都白了季川河还是没忍住应了一句。
“真的疼嘛……”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给自己找事情。”
蓝星曳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似的,带着点讨好意味蹭了蹭季川河,小声嘟囔:“我错了还不行……”
樊理听不下去了,故作一本正经地问:“要给蓝同学打麻醉药吗?”
季川河眼刀飞过来,樊理面不改色地飘过去备药,嘴巴里念叨着:“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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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河在这里是有单独的病房的,这会便顺理成章地被蓝星曳霸占了。
蓝星曳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唯独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其实他的脚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不舒服了,但就为了把自己的微信号从小黑屋里拉出来硬是生生忍了一夜,着实是没怎么睡好。
等樊理帮他把创口清理好不再跳脓,点滴也好好挂上,没多久便困得昏睡过去了,一直到护士来拔针。
“唔……打完了?”
季川河应了一声,接上护士的手,替蓝星曳按住针孔。
蓝星曳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手便开始在床上到处乱摸。
“你找什么?”季川河一把把人拽回来,又好好按住手背,等针孔凝血。
“我手机呢?”蓝星曳难得好好说话。
季川河瞥了他一眼,低头试探性地揭了一下对方手背上止血的棉布,见已经无碍了,这才松了手,转头从旁边的柜子上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蓝星曳急急忙忙接过手机去翻看,像是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季川河的眼睛盯着他手背上那个小小的青紫色针孔,皱起眉头,“有什么信息是需要这么着急看的。”
他话音刚落,他同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便震了两下。
季川河拿起手机去看,刚刚解锁屏幕,便见上面跳出一条消息提醒:
【。:。】
“还好还好……”蓝星曳像是陡然惊醒,他举着手机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你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再把我拉黑呢……”
季川河一时无语,蓝星曳却已经扔了手机人挪到了床边。
他跪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前仰头看着季川河。
他身上的病号服有点宽松,此刻微微弯腰便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向内延伸,留下一片暧昧的阴影,偏偏脸颊上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印痕,让人觉得可爱又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蓝星曳冲季川河勾了勾手,嘴巴做着口型说“过来”。
季川河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到底还是起身又走回到床边。
蓝星曳见人走近了,嘻嘻地笑着,立刻便把手往对方的怀里伸,“挂了这么久的水我手都冰麻了,你给我暖暖……”
那手灵巧地往季川河胸口摸,摸完胸肌摸腹肌,可没一点“麻了”的迹象。
季川河黑了脸,抓住蓝星曳作乱的手,动了动嘴想说点凶狠话唬人,可看见蓝星曳泛白的嘴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握着蓝星曳的手腕,听见蓝星曳嘴巴里咕哝着“真的很凉”,终是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两只手合起来慢慢把对方的手捂住了。
季川河的手很大,温暖干燥,合拢的动作带着小心,好似捧着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品。
可蓝星曳却是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性格,这会满意了仍还不忘得寸进尺,嘴巴上便宜也要占尽,“你给班花捂过吗?”
季川河抬头看他一眼,没讲话。
蓝星曳却像是没瞧见似的,侧着脑袋锲而不舍地追问,“她手好看吗?我记得她长得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