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杀!”
李辞冷如冰寒如雪的声音,响彻王府。
王府亲兵,早已经把这条性命,托付给了王府。
他们可不管那么多,既然世子已经下令,便毫不犹豫,转眼间就将这般蛇蝎,尽数射杀。
阴如蛇蝎,杀人如麻,又如何?
一群穿着宫服,平均身高不足五尺的侍女,面对披挂甲胄,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老兵。
转眼成烟!
“世子!”
姗姗来迟的李雨潇,看着已经血流成河的大院,直接僵在原地。
她最担心的一幕,终究是发生了。
外人只知道李辞癫狂无常,却不知……李辞始终强压着心中那头嗜血的猛兽。
一旦逼出李辞黑暗的一面,便是这种惨烈下场。
既然木已成舟,李雨潇也只能把到嘴边的劝阻,全都咽了回去。
她默默走到安雅君身旁,看着安雅君颤抖的双手,轻轻安抚着。
虽然……
李雨潇知道,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入过安雅君的眼眸。
但这并不妨碍李雨潇,爱屋及乌。
一旁的赵飞燕,看着杀意腾腾的李辞,以及细心呵护的李雨潇。
眼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赵飞燕终于明白,为何父亲大人要将姐姐许给恭王府。
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恭王府,能够保护姐姐的周全。
就在这时,李辞已经迈步走进前堂,不断逼近着朱美人。
尽管随行的侍女被杀绝了,朱美人却没有丝毫在意。
她把玩着步摇,甚至都没拿正眼去看李辞。
“看来玉琴庄之乱,没能让世子有丝毫长进,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今晚,本宫就再给你上一课。”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纵使你再得势,也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
“如若不然,总有人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几乎是话音刚落,王府大院就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只见一道道白色身影,或是翻过墙头,或是从屋顶跳了下来。
转眼间,十几个带着面具,手持兵刃的白衣人,便出现在王府里,刀兵直指王府亲兵。
绣衣夜行?!
众女的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大楚势头最猛的世子,对上深不见底的朱美人,只怕是虎蛇相争,必有一亡。
李辞早就料到,绣衣夜行受朱美人掌控。
毕竟她敢趁夜出宫,必定是有恃无恐。
但李辞却毫不在乎,甚至冷笑起来。
“工于心计,阴险狡诈,说到底,不过是些潜伏在暗处的蛆虫罢了。”
“一群刺客,擅闯王府重地,不知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难不成,就凭你们手里的刀剑,也想破甲?”
“找死!”
这一刻,朱美人的眼眸,终于流露出一抹异色。
自她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惧绣衣夜行。
绣衣夜行,不仅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刺客和情报组织,更代表着皇权的阴暗面。
回想起当初在景春园,御商大会,李辞直面陛下,毫不退让的决绝。
朱美人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镇得住李辞。
等朱美人抬起头,迎上李辞的冷厉眼神时,心里已经明白,她终究是低估了李辞的疯狂程度。
李辞直截了当:“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那就让他们,留在暗处!”
“凡未经通报,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绣衣夜行,虽然气势汹汹,可毕竟是刺客。
纵使武艺绝顶,在缺乏破甲武器的前提下,面对披甲战卒,也只不过是一边倒的战斗罢了。
仅仅是几个交锋,绣衣夜行就被斩杀过半。
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拼死抵抗,却被站在远处的亲兵,逐个点名射杀。
先杀侍女,后杀绣衣夜行。
这便是擅闯王府的下场!
李辞冷冷的注视着朱美人,嗓音尽是不屑。
“我恭王府,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头顶是朗朗乾坤,身旁是浩然正气。”
“诸般阴险恶毒,胆敢染指王府清风,杀光,屠尽。”
“陛下需要你这样的蛇蝎,在暗中操弄,但若圣驾周遭,尽是蛇蝎环伺,那这皇权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什么狗屁绣衣夜行,难道指望他们,去战场上厮杀?”
“还是指望你,去讨伐禹城叛党?”
一力降十会,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李辞知道朱美人心如浩海,可李辞偏不和她玩心机。
以彼之长,攻彼之短,任凭她机关算尽,只需派强卒上去灭掉便是,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李辞再进一步,死死盯着朱美人,厉声质问。
“身为贵人,深夜出宫,此乃死罪!”
“未经通报,擅闯王府,亦是死罪!”
“羞辱本世子的女人,还是死罪!”
“你好为人师,想教本世子如何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