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学生,共有两类,监生和贡生。
贡生,乃是从各地选举上来的秀才。
能够成为贡生的秀才,本来就是精英,而廪生则是秀才中的秀才,精英中的精英,说白了就是成绩极其优异的公费学生。
普通贡生,只拥有做官的资格,而廪生基本就是内定的官员,结业以后,直接上任七品及以下官职。
当初楚帝罚李辞来国子监进修,朝堂大臣们反应激烈,就是担心李辞拉拢这些“未来的官员”。
而监生,则分为“优、恩、荫、例”四种,凡是陛下亲赐的监生,都属于恩监,李辞就是这类监生。
由于监生大多是从官宦子弟中挑选,甚至可以直接花钱买到“例监”的名额,所以监生没有做官的资格。
但监生大多背景很硬,且拥有普通贡生所不具备的“特殊渠道”。
所以通常情况下来说,贡生的政治分量和仕途升迁速度,都要比监生高出一截,但实际操作层面,监生的“上限”却又不是贡生能够相比。
据李辞所知,礼部员外郎陈政,那个没有感情的倔驴,当初就是廪生优贡,虽然结业以后就留在王都充当官员候补,并且很快就被提拔到礼部,但由于缺乏背景渠道,在王都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员外郎而已。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辞拍了拍沈长青的肩膀,故作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是个人才,以后在王都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我。”
面对李辞的故意示好,沈长青受宠若惊:“世子缪爱。”
“在下久仰世子殿下的诗才,将来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跟殿下探讨一二。”
李辞没有任何迟疑,直截了当道:“好说,作为恩监,以后免不了整日待在国子监里,咱们相处的时间多的是。”
沈长青眼睛一亮,毫不掩饰脸上流露出的兴奋。
但李辞却发现,沈长青似乎只对“诗词歌赋”感兴趣,而仕途方面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不过也能理解,像沈长青这样的优秀廪生,恐怕早就受到朝中大臣的私下栽培了,名草有主,自然不必去巴结别人。
但无妨!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自己是受楚帝暗中提携,直接来到国子监进修,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但凡是自己看上的人才,一个都别想跑,全部拿下,反正自己身上有“疯子”这块免死金牌,到时候大臣来找茬,只管撒泼打滚抵赖便是。
尤其是在当今这个局势下,面子不值钱,人才最值钱!
既然在场的贡生,都对诗词歌赋这么感兴趣,李辞自然是投其所好,当即大声宣布。
“这清雅阁搞得不错嘛,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缺位置?本世子也想来凑个热闹。”
此言一出,现场沸腾。
在场的所有学生,皆是眼睛冒光,若是能有“诗仙情圣”加盟清雅阁,可就不只是兴趣爱好会那么简单了!
“世子,您不是开玩笑吧?”
“对啊,这清雅阁,不过是我等业余时间,吟诗作对,打发时间的所在,以殿下的诗才,当真是大神降临小庙啊!”
见众人不相信,李辞直截了当的问道:“谁是阁主?来给本世子填个花名册。”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真要追溯起来,晴雅阁已经有百十年的历史了,但终究只是个消遣之地,大家投其所好而已,哪来的什么阁主?
沈长青连忙解释:“殿下,晴雅阁只不过是学生们附庸风雅而已,并无阁主。”
就在这时,窗边一个女学生兴奋道:“不如由殿下来当晴雅阁的第一任阁主如何?”
沈长青眼睛有神:“好主意!”
“殿下无论是诗才,还是身份地位,都是最适合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
感受到众人的期待目光,李辞故作为难:“这……不好吧?毕竟本世子才刚来,怎能喧宾夺主?”
沈长青大手一挥,豪气道:“殿下不必客气,由您来当这个阁主,最是妥当。”
李辞连连摇头:“不,还是沈兄最适合。”
一声“沈兄”,整个晴雅阁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紧接着便是羡慕嫉妒恨!
李辞可是堂堂世子,居然与沈长青这个秀才称兄道弟,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沈长青了!
沈长青更是受宠若惊,半天说不出话,直到窗边的女学生娇笑起来,他这才如梦方醒,脸颊瞬间涨红。
“啊?!”
“殿……殿下,沈某怎敢压殿下一头?要么殿下担任阁主,要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家聚在一起,全凭兴趣。”
李辞再三推辞,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窗边女学生有口无心的一句话,简直说进了李辞的心坎里。
眼前这些学生,最次也是秀才,甚至还有举人在场,这可都是将来的候补官员。
只可惜,他们都是“地方上”来的,再加上还没有进入朝堂,不知朝堂险恶,一个个天真烂漫,傻的可爱。
这晴雅阁名义上是“兴趣爱好会”,但这里是哪?这里可是王都国子监!
只要是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