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世子,一时糊涂,义在千秋!”
周围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齐声呐喊。
“一时糊涂,义在千秋!”
李辞根本没有料到,自己摘了昌盛宝局的牌匾,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响,看来王都百姓苦吴家久矣!
南宫宛如傲立于门前,珠帘垂落,纹丝不动,尽显王妃尊贵,心里却早已经泣不成声,恭王府在王都,何时受到过如此拥戴?
一时糊涂,义在千秋……
好一个义在千秋!
若非现场人多眼杂,南宫宛如早已泪如雨下。
李雨潇脸颊涨红,眼睛里只剩下李辞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它物。
尤其是感受到周遭百姓的炙热目光,李雨潇也不禁满心骄傲。
或许世子疯癫,行事乖张,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百姓的呼声,比任何殊荣都珍贵,那朝堂宝殿不去也罢!
李雨潇眼角一阵湿润,连忙扭头偷偷弹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您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赢了还好,若是输了,上哪去找十三万两银子啊。”
输?李辞昂首挺胸,满脸招摇:“本世子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李雨潇抬着头,痴痴的看着台阶上意气风发的李辞,心里既倾慕又错愕,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没有半点痴傻混浊……
她用力摇了摇头,抛开脑海的荒唐念头,以世子今日之威信,痴与不痴,又有何意义?
恭王站在牌匾上又蹦又跳,兴奋的冲人群大喊:“这是俺儿子!”
“哈哈哈!”
“本王之子,可还争气?”
周遭百姓看待李辞和恭王的眼神,已经再也没有半点戏谑鄙夷,恭王昔日浴血奋战的身影,以及李辞今日利国利民的壮举,都深深烙印在了百姓的脑海里,他们的眼神异常温和,甚至纵容。
“王爷!您上次偷我家两只老母鸡的事儿,就算了!”
“哈?王爷也偷了你家的鸡?哎,咱们这位王爷,嘴巴不是一般的馋啊。”
“堂堂王爷,想要吃鸡,何须盗窃?该不会是你二人故意诋毁王爷吧!留神,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买的哪有偷的香?”
“王爷,我家住在街尾,平日我也不在家,家中鸡笼尚有三只,无人看守,你可别去偷啊。”
“哈哈哈,王爷为了大楚戎边半生,护我边疆永固,功在千秋,莫说吃几只鸡,下半辈子的鸡肉,我也全包了!”
现场笑声不断,看着老父亲重新赢得百姓们的爱戴,李辞心里也阵阵热乎。
直到胳膊被李雨潇戳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媳妇老师,你戳我干什么?”
李雨潇脸色红润,偷偷冲南宫宛如使了个眼色,李辞一回头,发现南宫宛如依旧尊贵傲立,但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感受到李辞的视线,南宫宛如连忙拉起长袖,遮住脸颊,偷偷擦去泪痕,伸手一把揪住李辞的耳朵。
“臭小子,你虽护父心切,立下功劳,但是孤注一掷,立下豪赌时,可曾想过王府处境?看为母回去怎么收拾你!”
李辞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疼疼疼,母妃,您赶紧放手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就在李辞被揪回王府之际,一把年纪的于富贵匆匆奔向御书房。
“陛……陛……陛下!”
“昌盛宝局垮了。”
正在埋头批改奏折的楚帝,笔尖顿停。
昌盛宝局的大名,楚帝岂会不知?
作为王都最大的宝局,坑害百姓无数,败坏国风,比长明湖的画舫窑船,还要可恨!
一个赌字,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剧?
吃喝嫖赌,赌字最重!
若非顾忌户部,楚帝早已下令,将那昌盛宝局查封,由上至下一律诛尽!
楚帝眉头一挑,看向气喘吁吁的于富贵,冷笑道:“莫不是遇到了善博者,栽了跟头?”
于富贵满怀笑意,不忘行大礼:“是否善博,暂且不知,只知是个疯子。”
一个“疯”字,楚帝已洞悉全局。
他轻哦一声,冷笑随之变成别有意味的浅笑,低下头,继续埋身于无穷无尽的政务里。
于富贵见楚帝心情不错,连忙趁热打铁:“陛下,宗正寺的纸绢也告急了,您看……”
楚帝干净利落道:“不批。”
于富贵顿时笑容满目,既然宗正寺无纸可用,那么之前世子对天子御卫不敬的罪状,也就没法记录了。
楚帝头也不抬,云淡风轻道:“恭王妃,可曾卷进去?”
此言一出,于富贵脸上笑容尽失:“回……回陛下,恭王妃确实出现在宝局附近。”
楚帝轻哼一声:“朕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身为王妃贵体,竟不思尊卑有别,出没在那种是非之地,有损威仪。”
“禁足半月,以作惩戒,若胆敢再犯,废其妃位,降为王嫔!”
于富贵哪敢迟疑,连连应下,哆哆嗦嗦的退了下去,结果刚离开御书房,脸上就重新恢复笑容。
“禁足半月?正好错过御商大会?不愧是陛下,好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