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潇点了点头,回想起世子这些时日的种种表现,不由感叹:“殿下大智若愚,逆流而上亦能登顶,心思非常人所能够理解。”
“吴奇以阴谋害人,而殿下则以阳谋还施彼身。”
南宫宛如若有所思,末了轻叹一声:“若非辞儿力挽狂澜,恭王府早已危亡,本宫虽然想无条件信任,可辞儿反复无常,做事极为粗糙,恐怕会难以拿捏尺度。”
“明日就是御商大会,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现任何岔子。”
“这样,雨潇,你随本宫走一趟,若辞儿突然犯了癫症,也好及时制止。”
李雨潇轻轻应下,当即点了几个仆从,护送南宫宛如前往昌盛宝局。
李雨潇离开王府,走了没几步,就暗叹一声,出门没看黄历!
吴奇带着一众狗腿子,得知李辞带着恭王又跑到宝局去了,正准备去看李辞输掉裤衩的模样,正好遇到同样赶往昌盛宝局的李雨潇和南宫宛如,顿时喜上心头,主动作揖行礼。
“这不是王妃殿下和李管家吗?呵呵呵,吴某有礼了。”
有礼?好一个佞礼!
他虽是权臣之子,可毕竟一介布衣,面对王妃,竟然只是拱手作揖?分明是没把王府放在眼里!
李雨潇刚要出言维护妃威,却被南宫宛如挥手拦下了。
御商大会在即,犯不着节外生枝。
南宫宛如双手合拢,藏在飘袖里,也不回应,也不点头,威仪恰到好处:“吴邸令尊,可还康健?”
吴奇仰头一笑,面对王妃,没有半点布衣该有的拘谨。
即便是如此轻浮,谅南宫宛如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多谢王妃挂念,家父一切安好,毕竟身为户部侍郎,身兼重任,可不敢轻易倒下啊。”
“倒是王妃,今天怎么有闲心出府巡游?难不成也是要去昌盛宝局?”
“呵呵,王妃还是改道吧,听说宝局里有泼皮闹场,万一惊了贵体,该如何是好?”
吴奇竟然拐弯抹角的骂世子是泼皮!
南宫宛如瞬间脸色清冷,但为了保持王妃威仪,她还是站的笔直,就连头上的垂帘步摇都没有丝毫晃动。
礼部那帮老倔驴,可不管什么党派尊卑,纵使是皇亲国戚,稍有半点不检,做出有损威仪举动,都会被礼部狠狠的参上一本。
吴奇就是要故意刺激南宫宛如,让她当街失态!
南宫宛如身处王都权谋中心,自然不会轻易上钩,轻声道:“本宫自然不会与泼皮一般见识。”
“只是听闻王爷和世子去了宝局,担心遭人诈骗,故此前去劝回。”
吴奇心里一阵咒骂,这个老女人,不愧是王府的主心骨,一句话就把“泼皮”的帽子,重新按在了他头上,果然难以对付!
不过吴奇也不在意,区区妇人,也就是逞一逞口舌之利罢了!
一想到李辞马上就会被宝局吃干抹净,吴奇就不由一阵得意。
这,可都是他精心布下的局啊!
“哈哈哈,王妃殿下何等尊贵,自然不会与泼皮计较,等御商大会群臣齐聚,那些位极人臣的大员们,才配得上殿下的身份地位,不是吗?”
“哈哈哈!”
“赶巧,吴某也要去宝局,斗胆与王妃同行,请吧。”
看着南宫宛如脸色阴晴不定的模样,吴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能把高高在上的王妃踩在脚下,又是何等的畅快?
昌盛宝局有高手坐镇,既然能让恭王背负三万债务,就也能让李辞输光腚,到时候李辞不仅要把花魁大赛赚到的钱都吐出来,还要再签订几万两银子的欠条。
哼哼!届时,整个恭王府,还不是任凭自己拿捏?
李辞这条咸鱼,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等南宫宛如亲眼看着李辞被宝局掏空,输的裤衩都不剩,又会是怎样的神情?期待至极!
同一时间,昌盛宝局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恭王凶神恶煞地冲了进去,这一次恭王显得相当有底气,因为身后有人撑腰了。
而这个人,正是他的宝贝儿子!
恭王指着对面的张明海,咬牙切齿道:“辞儿,就是此人坑骗为父!”
李辞顺着恭王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宝案子”后面站着一个体胖腰圆,身穿灰色长衣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昌盛宝局的掌柜,人称大楚赌怪张明海。
张明海正“耍”到兴处,衣服脱掉一半,露出半个肩膀,手里攥着三个骰子,身边聚集着十几个赌徒,神态各异,有人意气风发,也有人摇头叹气,更有甚者哭丧着脸,整个人都颓废了。
自古以来,赌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久赌无胜家,赢的还想赢,输的想回本,进来时穿金戴银,出去时已家破人亡。
恭王盯着张明海,恼怒道:“你还本王的银子!”
张明海早就料到恭王会回来,毕竟恭王输得太惨了,临走的时候双眼通红,并且扬言要翻本,只是没想到,恭王居然带了帮手回来。
不过看到恭王身边的两个人,张明海却笑了起来。
“呦呵,这不是世子殿下吗?听说这些时日,世子殿下靠着花魁大赛赚了不少钱,不如来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