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忙道:“父皇千万别这么说,儿臣尚且稚嫩,很多事情都还得仰仗父皇帮忙拿主意。”
老皇帝叹道:“朕累了。”
沈琢识趣地闭上嘴,乖顺地告辞离开。
韦怀恩将人送到寝宫门口:“殿下慢走。”
沈琢瞥了他一眼:“好好照顾父皇,孤明日会再来看他。”
韦怀恩:“喏。”
沈琢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对了,太后的身体如何了?”
韦怀恩如实回答:“太后娘娘如今的状况不太好,太医已经尽力救治,最后她能否挺过这关还得看天意,皇后娘娘现在正带着嫔妃们在碧泉宫内侍疾,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平安无事。”
沈琢:“这样啊,那孤也去碧泉宫看看吧。”
他坐上轿撵,乘着夜色来到碧泉宫。
事实上韦怀恩说得还算是乐观了,邓太后如今的状况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太医们那沉重的表情就能知道,只怕邓太后是撑不了多久的。
沈琢看着温皇后那熬红了的眼眶,不免有些心疼。
“母后,您先回去歇会儿吧,这里有其他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温皇后喝了口浓茶,道;“本宫没事,你来得正好,本宫有点事要问问你。”
母子两人去了偏殿。
待屏退左右,没有了旁人后,温皇后严肃地开口问道。
“君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沈琢低下头:“儿臣不知母后在说什么。”
温皇后目光锐利:“你不必装傻,今日寿宴,你悄悄将余袅袅带进宫里,此事你当真以为无人知道吗?”
沈琢顿时就不说话了。
温皇后沉声训斥:“君知,你糊涂啊!如今是因为皇上和太后都病倒了,一时半会儿没人注意到你的小动作,才让你蒙混过关,可宫中耳目众多,此事说不定很快就会被人给捅出来。”
沈琢却道:“母后请放心,此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温皇后蹙眉:“你凭什么如此自信?”
沈琢:“很快您就会知道了。”
温皇后看着面前一派沉着的沈琢,忽然发现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稚嫩的小孩。
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君王。
她甚至都有些看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次日早晨。
余袅袅和萧倦准备告辞离开,潘大福非要亲自送他们出城。
他们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潘大福驾驶马车,车内坐着余袅袅和萧倦。
在经过城门时,余袅袅看到布告栏钱聚集着不少人,她顺势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贴在布告栏正中间的告示。
告示上说巴蜀郡的封梁寒和谢氏的后人忤逆谋反,罪无可赦,皇上下令将其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余袅袅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狗皇帝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她想要跳下马车去把那张告示撕了,但被萧倦给拦了下来。
“冷静,就算你撕了告示也没用。”
余袅袅又气又恨:“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萧倦抱住她,低声安抚道:“他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余袅袅眼中含泪:“我不能让他们打扰爹娘的安息,我要去巴蜀,我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把爹娘的尸骨藏起来。”
萧倦:“好,一切都交给我。”
马车顺利驶出城门。
纵使心中万般不舍,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潘大福也只能送到这儿了。
他跳下马车,朝着远去的马车挥动手臂,高声道。
“老师,一路顺风!”
马车驶入官道,平稳前行。
不知为何,余袅袅忽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她不想耽误赶路的时间,便忍着不说,但很快就被萧倦察觉到了。
好在官道旁边就有客舍。
萧倦停下马车,扶着袅袅进入客舍。
他让袅袅在床上躺好,并为她盖好被子,温声道。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余袅袅拉住他的手:“我没事的,不用看大夫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她必须要快些感到巴蜀,把谢氏和封梁寒的尸骨挪走,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
她不能让狗皇帝打扰到谢氏和封梁寒的安眠。
萧倦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急,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人打扰到岳父岳母的,我会帮你把你想做而未能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余袅袅觉得他这话不对劲。
可她没法细想,因为她的神智已经变得越来越昏沉。
她的思绪正在不受控制地下坠,眼皮也随之一点点地合上。
萧倦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好好睡一觉,我走了。”
……
萧倦前脚刚离开客舍,太子府的人马就将整个客舍都给团团围住。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客舍门前,马车上挂着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