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寥见洛平沙还是不理自己,便故意沉下声音。
“你们就不怕我去揭发你们阳奉阴违吗?”
洛平沙这次终于搭理他了。
“去吧,回头等皇上问起来,我们就说开棺验尸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韦寥不屑一顾:“你们这是胡乱攀咬,皇上不会相信的!”
洛平沙:“你跟我们一起下的墓室,还跟我们一起开棺验尸,我们说这主意是你出的,有什么毛病?”
“是你在验尸,我没有!”
洛平沙反问:“说出去谁信呢?”
韦寥一噎,随即竟笑出了声。
“也对,这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跟你一伙的,他们肯定会帮你作证。这回是我大意了,竟然孤身一人就跟着你们下到墓室,我认栽。”
洛平沙不再理会韦寥,他对另外一名鹰卫说道。
“把油灯拿过来。”
鹰卫立刻把油灯碰到了洛平沙的面前。
洛平沙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查验月妃的遗骸。
……
正法司内。
余袅袅将望雪的资料来来回回看了七八遍,并未看出任何问题。
资料中记载,望雪的祖籍在河西郡,她自幼父母双亡,为求生计不得不卖身为奴,几经辗转之下被卖到温家,成为温家嫡出大小姐身边的婢女。
后来温家大小姐嫁进皇宫成了皇后,望雪也跟着进了宫,并成为了温皇后身边最得用的宫女。
这些资料是鹰卫们调查得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一个父母双全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有什么地方被人给威胁的?
余袅袅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不可能没有问题的。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她给遗漏了!
余袅袅猛灌一大口肥宅快乐水,然后睁大眼睛,盯着纸上的字迹,打算再看一遍。
这次她看得格外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她看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视线一转,回到最左边的那行字——
祖籍河西。
余袅袅盯着这四个字,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人提起过河西郡。
是在什么时候呢?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面犹如电影回放般,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全部翻出来仔细复查。
结果一无所获。
余袅袅没有泄气,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既然她能觉得河西郡熟悉,就肯定是有人跟她提起过。
如果不是近日发生的事,那就是更久之前的事。
她将自己的记忆再往前推,一直推到四个月前,辽东郡兴宁城内,郡守府,郡守夫人舒氏……
舒氏!
余袅袅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舒氏是河西郡人!
之前在兴宁的时候,她层听人提起过舒氏的事,知道她出身河西的名门世家。
因为只是顺嘴一提,又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她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刚才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
余袅袅敲了下自己的脑子:“亏你还过目不忘呢,这都没想起来。”
她起身跑出去,找到孟西洲。
“你帮我找一找河西舒家的资料。”
孟西洲不明白她要这个干什么,但还是找她说的去做了。
正法司内就有大雁朝各个世家大族的资料,其中自然也包括河西舒家。
孟西洲很快就将一摞卷宗放到了余袅袅的面前。
余袅袅翻开卷宗,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把所有卷宗全部看完了。
河西舒家是从大雁朝才开始发迹的名门世家,它存在的时间并不算长,跟其他的老牌世家比起来,差了许多底蕴。
但舒家家主擅长经营,且舒家的女儿生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上门提亲的人的多如过江之鲤,舒家借用联姻与各大世家都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这让舒家从中获益良多。
要说舒家众多女儿之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如今备受皇帝宠爱的舒贵妃。
余袅袅的目光停留在“舒贵妃”三个字上许久。
舒贵妃出身河西命门,望雪祖籍也在河西郡。
这难道是个巧合?
余袅袅又去找了一次孟西洲。
“还得请你帮个忙。”
孟西洲:“您尽管吩咐。”
“你能查到月妃临死前,琉萃宫内所有宫人的资料吗?”
“当然能,您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孟西洲这次又搬回来一大堆卷宗,数量比之前河西舒家的资料更多,一张桌案几乎都被堆满了。
余袅袅看着面前这么多的卷宗,忍不住问道。
“正法司内到底藏着多少卷宗啊?”
孟西洲得意一笑:“只要是大雁朝内发生的案子,咱们正法司内都有记载。”
余袅袅心中一动,要是这样的话,当年母亲和继父一家惨死大哥案子,也许正法司内也有卷宗记载。
如果能让她看到那些卷宗就好了。
余袅袅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问道。
“那么多的卷宗,得用多大的房子才能装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