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奶这两个字,她的亲切不仅仅源于原主对奶奶的记忆,还源于上辈子奶奶对她的宠爱。
上辈子她是留守儿童,父母外出工作,留她跟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事事护在她身边,从来不打她,也不骂她,好在她也懂事,也会早早帮奶奶做些家务。
那时候奶奶总会给她讲一些做人的道理,而她现在教育两个孩子的时候,也是照着奶奶说的去教导。
大宝要帮她烧火,她会在他烧火的时候教他怎么烧,一边灌输一些最朴实的道理。
比如“人要实心,火要空心”,大的意思是做人要诚实,烧火要把火中间腾空,这样才烧得更旺。
原主的记忆中,奶奶也同样如此,慈爱且话又不多。
秦庄氏见她这副模样,笑着道:“我也是刚得来的消息,你奶让人捎话的,跟你四叔他们一起回来,应该到半下午就能到。”
“那太好了!”
她心里高兴,可以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东西来招待奶奶。
这会已经开始计算了。
“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上次炼油的油渣还有,晚上咱们就做些油渣萝卜包子,二婶他们给的鸡蛋我也还有,等会我全把剩下的全拿过来,跟奶奶他们来了,煮个糖水鸡蛋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对了娘,你这屋里也睡不下,回头我把堂屋腾出来,我看家里还有竹子编的竹排,回头拿两张长凳子垫一垫,搭在上面也能顶一张床。”
秦庄氏被她彻底逗笑了。
“瞧你,猴急什么呢,这才刚刚到中午饭点,他们要来,也得好几个时辰。”
斐承晟在这时候插嘴道:“还有一些没有卖出去的熊肉,你们也可以拿出来吃。”
这会儿再看着斐承晟,她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是这家伙表明心意以后,她觉得他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好似跟以前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道:“娘,我奶牙口不好,吃不了太硬的肉,我现在就去把熊肉炖上。”
“去吧去吧,要是不让你去,指不定你急成哪样。”
秦庄氏说完,又看了斐承晟一眼,总觉得这两个人自打从镇上回来,就有些怪怪的了。
秦知意这边答应,已经开始烧火准备煮肉了。
大嫂薛春花得知她要煮肉,赶忙取了一块拿出来问她:“阿意,你看这些够不够?”
薛春花知道,这些熊肉都是人家姓斐的打来的,也是因为阿意,才答应让他们煮。
她是过来人,哪里看不明白这点心思。
秦知意看了一眼大嫂切下来的熊肉,顿了一下道:“不行,还是少了,家里四个大男人,还有爹娘爷奶,我们妯娌几个,再两个叔婶还有一大堆孩子,爷奶来了,肯定大伯二伯他们也要叫过来吃饭,太少了不中,我来切吧。”
这么一算,连秦知意都吓了一跳。
别说是大人了,孩子少说也得二三十个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就那么一点肉不太够。
好在家里还有猪肉,熊肉她的确切了有三四斤,洗掉血水以后,放在一边,等水开了进去焯水去腥。
二嫂张巧娘听她说要做包子,已经开始和面。
三嫂刘招娣开始刨萝卜,见没她什么事了,她便冲着几个嫂子道:“嫂子,那我先回家把肉渣拿过来。”
刘招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取什么取,你都往家里拿了多少东西了,上回你拿来的猪肉渣我们还没吃,今天就拿来包包子吧,你就甭跑了。”
其余两个嫂子也齐齐应声:“你三嫂说的对,来回跑也费时间,你就跟这儿把火烧好就行。”
三个人在厨房做饭,母亲开始喂鸡和猪,秋天没有拉来的草喂,只能把一些糠麸用开水烫熟了喂鸡和猪。
喂完家里的,母亲已经端着盆往她家的方向去。
她知道,母亲这是打算连她家的鸡也一起喂,便也没阻拦。
几个哥哥也没闲着,大哥拿了扫帚,把院子齐齐扫干净。
二哥早就拎着斧头上山砍柴去了。
三哥去了村里的学堂教书,斐承晟似乎成了闲人,被渣爹秦子常拉过去喝酒,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只见斐承晟,时不时会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因为天冷,面发的慢,二嫂便把和好的面就放在灶头热着了,气温高一些面也就发酵的快一些。
等锅里冒热气的时候,屋外响起了动静。
秦知意回头去看,就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大马路牙子了。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跳下,一手扶住从车上下来的老太太。
老太太颤颤悠悠的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拐杖,走起路也一瘸一拐的。
奶奶的腿,不就是当初为了救原主才摔的吗?
她鼻子忽的一酸,眼圈都跟着红了,这突然而至的情感,估计也有原主的一份。
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赶忙迎了出去。
“阿意呢?奶苦命的阿意呢?不会是你们为了诓我这老太太,胡邹的吧?”
奶奶从车上下来,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