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回到特务处驻江城办事处的审讯室。 布拉戈维申斯基摘下头顶的帽子,毫无感情的蓝色眼眸扫了面露恐惧的格纳季一眼,转身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左重。 “少将同志,由于涉及机密,你和我今天的谈话只限于这个房间之内,格纳季确实担负了部分公开情报的搜集工作。 这里是他的档桉,与你猜测的一样,这个可耻的叛徒在数月前已经将家人全部送走,最后的落脚点很可能是西欧。 乌~克兰负责内部甄别和审~查的负责人于三小时前被枪决,摩斯科的专员将对格纳季的所有亲属展开深入调查。 NK~VD欧洲区域的同志也将以最快速度找到对方的妻子和孩子,至于他本人,我们交由贵方处理,但请一定保密。” 说到这,他面色一肃,红俄的荣誉不容玷污,援华航空队内部出现叛徒,这件事情绝不能被外界知道。 “少校,我不是叛徒,我的家人也没有叛逃,请你一定相信我,这是中国的诡计,他们想诬陷伟大的苏(分隔)维埃。” 听到亲属和家人正在被NK~VD调查,被几个小特务死死摁住的格纳季拼命吼道,大声否认自己是叛徒。 “谢谢,放心,我们会全力配合贵方。” 左重看都没看格纳季,双手接过文件袋认真回了一句,接着拿出里面的资料,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他们的这番对话让古琦、邬春阳表情一变再变,两人还没从郭进耀是死间的消息回过神,又被格纳季是叛徒的情报震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被捕后很配合特务处的审讯,坚决否认了红俄在窃取国府的情报,说其是叛徒,那目的何在呢? 如果格纳季有问题,他应该做的是承认自己和郭进耀串通,对国府进行非法情报活动,那样才能破坏国府和红俄的关系。 思维有些混乱的古琦与邬春阳对视一眼,又一起看了看正在低头查看资料的左重,耐下心来准备等待副处长为大家解释。 “哗~哗” 另一边,左重快速翻动文件,很快将上面的内容看完,缓缓合上档桉将目光投向了不断喊冤的格纳季,无奈地摇摇头。 “厨师先生,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没必要再掩饰了吧,NK~VD的厉害你应该很清楚,你隐藏的那些小秘密根本瞒不过他们。 按照这份刚刚经过核实的档桉所写,你的父母根本不是被白(分隔)匪军杀害的,而是由于破坏隔命被红俄官方枪决。 你的家族是有名的农奴主,手段凶残,无数农牧被掩埋在那片广袤的麦田里,为了防止被报复,你很小就被送往外地。 红俄成立以后,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你伪造了档桉加入军队,甚至NK~VD都没看出问题,还将表现突出的你吸纳进去。 能骗过情报机关的假档桉,制作需要专业技术,绝不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你可以做到的,一定有人在背后秘密帮助你。 痛快招供吧,我可以求情让你速死,否则我们不介意将你移交给贵~国政府,我给你5分钟时间考虑,这是最后的机会。” 红俄对待叛徒主要有四种手段,一是枪决,这属于最轻的,一枪了解生命,对于犯人而言没什么痛苦,处置也相对快捷。 二是活埋,行刑人员会挖一个大坑,将受刑人往里一推,埋土了事,人会在土里不断挣扎,直到窒息而死。 如果说上述两种死法还算是正常和痛快的话,那么剩下的两种方式就没那么简单了,不仅杀人,还要诛心。 红俄北部和西部的大部分国土都是极寒之地,温度非常低,叛变者会被押送到最冷的地方,比如说北极圈。 然后脱掉衣服,在守卫的监~视中被活活冻死,人在极寒环境下挣扎,生(分隔)理和心理将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 最后,那些犯下严重错误的军队或党~内成员,这些人被看做国家败类,应该被永远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红俄会对这部分人员采取绞刑,并将其整个行刑过程一一记录登载在报纸上,让所有人知道当叛徒的下场。 至于在死亡之前,受刑人要接受多少审讯手段,那就要看受刑人在交待时是否老实以及审讯人员的心情了。 作为红俄~军队一员的格纳季应当很清楚这些事,不过面对劝说,他咬死了自己是被冤枉的,对于自身的问题避而不谈。 “我的确收了郭进耀的好处,但没有背叛伟大的祖国,我的父母也不是万恶的农奴主,只是普通人。 这份档桉是国府伪造的,他们几年前杀害了那么多中国同志,是标标准准的帝国~主义狗腿子。” 脑袋被摁在地上的格纳季痛哭流涕,试图让布拉戈维申斯基相信他的忠诚,可惜对方只是冷漠瞄了一眼,便转过了头。 左重也没生气,端起茶杯吹了吹呷了一小口,没有立刻下令动手刑讯,毕竟是援华航空队的人,怎么着都要给红俄点面子。 说起来特务处还没有刑讯过红俄人,这回也算是开张了,相关数据可以交给凌三坪做研究,若有所思的他低头又喝了一口水。 看到这一幕的布拉戈维申斯基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不动手,并且几次抬手看向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 “报告,王家墩机场方面有电话打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特务进来汇报道。 左重闻言抬手示意布拉戈维申斯基自便,这应该是红俄人的调查有了新进展,不得不说,NK~VD的反应速度不慢。 短短两天时间内就将格纳季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格纳季的家族既然将其偷偷养在外面,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出生证明、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