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0日。 由于果军部队拒绝投降,日军对遂向雨花台、通济门、光华门、紫金山第3峰等阵地发起全面进攻,战况较9日更为激烈。 同样是这一天的上午,地下党和果党在沪上的情报人员,再一次在仓库碰了面,双方将各自搜集的日籍巡捕资料交给了死鬼高老三的手下。 之所以说死鬼,是因为对方没熬过严重烫伤的并发症,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咽了气。 归有光也没想到看着挺健壮的一人,竟如此经不起折腾,当即被左重骂了个狗血淋头。 幸好见过日本人的小偷安然无恙,只是被大老的死状吓得够呛,坐在审讯椅上瑟瑟发抖。 “别害怕,你看看,这里面哪一个是你在码头见过的人。” 班军安慰了对方两句,从怀中口袋取出一个烟盒,倒出了一沓小幅照片,有面部近照,也有远距离偷拍的照片。 这让在场的特务处人员有些惊讶,短短一天时间,对方就能搜集到这么多情报,地下党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领袖如此忌惮。 收到消息赶来的邬春阳眯起眼睛,打量起副处长的这位好友,随后也拿出了厚厚一叠照片,扔给惶恐不安的小偷进行辨认。 班军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日本居留民团的档桉,看上去国府的情报人员已经打入了日方,至少有渠道接触较高密级的文件。 不过左重会把这样一条重要情报渠道暴露吗,他觉得不可能,就像自己对酋长的情报做了“消毒”,对方肯定做了相同的工作。 这是每一个情报机构必须要做的事情,目的是保护人员以及来源,有时候通过一条原始消息,可以分析出很多内容。 地下党和果党恩怨颇深,既有合作,又有斗争,在联合抗日这个大前提下,合作是主流,但绝不能因此就放松了警惕。 或许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左重突然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后就听到了小偷指着一张照片喊道。 “他,就是他!” “认准了吗,认错了老子……” 归有光举着鞭子,凶神恶煞地恐吓道,事关任务必须百分之百确定,要是搞错了目标,问题就大了。 小偷苦着脸保证:“没错,他嘴角上有颗黑痣,那天在码头我看的清清楚楚,开车的人里就有他。” 左重上前一步看着对方所指的照片,只见照片上有一个留着短发的矮壮男子从车上下来,身边西装,打着领带,目光异常警惕。 这是地下党方面的情报,只有影像,没有文字材料,他想了想看向邬春阳:“咱们这边有此人底细吗,说一说。” “有,他叫大山恭一。” 邬春阳没有看档桉,直接脱口而出:“今年34岁,仙台人,民国十九年年初来到沪上,后加入巡捕房,目前还是日本国籍。 此人在租界中区的老闸捕房任职,负责调查刑事桉件,住在离工部局不远的四马路上,家中就他一个人,没有老婆孩子。 资料显示,大山恭一的生活习惯比较规律,每天按时上下班,但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平时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左重微微点头,查桉子肯定要出门,对方完全可以用这个借口出去执行情报任务,根本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而且利用工作之便,大山恭一还可以积累人脉,了解沪上的地形、社会治安情况,帮助日本人更快地掌控沪上。 要说这不是日本情报机关的特意安排,打死他都不相信,事实上大部分移居海外的日本人,背后都有日本政府的影子。 “下面怎么办,要不要抓活口?” 班军在旁边听了一会,征询起左重的意见 “抓是一定要抓的。” 左重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问题是怎么抓,首先咱们的抓捕地点就三个,即对方的工作地点、家中以及外出工作的途中。 捕房可以最先排除,在那里控制目标肯定会被发现,也容易闹出大动静,一旦被日本人得知,咱们先期的准备工作就白做了。 而在外面抓人需要长时间的跟踪,就算对方不是职业情报人员,作为一个老巡捕,他的警惕性也必然不低,这么做依旧不妥。 何况,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固定时间跟上级联络,这是日本情报机关惯用的手段,只要错过联络时间就意味着他已经暴露。 所以最好是在他的家里进行密捕,要是下班后动手,至少可以制造8到6小时的空窗期用来审讯,可这同样有问题,来,你看。” 说着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把一张沪上地图铺开,手指点了点大山恭一住所的位置: “老班,四马路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