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港区。 左重在药店的厕所里摁动了手机发送按钮,将最新情报向局本部汇报,这些天戴春峰已经催促了他好几次。 可以理解,东京站被日本人破坏,人员全军覆没,背后原因要查清,存在的叛徒要解决,老戴的压力很大。 不过有了兵变的详细情报以及檄文这两个重要的收获,戴春峰就算是面对光头的责难,也有了说话的本钱。 把手机收回到空间,左重和何逸君随意吃了一点料理,随后两人关闭店门,肩并着肩顺着防波堤边走边聊。 即使他们每天都会检查药店内有无监听设备,但是在日常生活的场所内讨论工作,依然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听着海浪拍打堤坝的哗啦哗啦声,左重帮何逸君披好肩膀上的围巾,手中隐蔽递出了一张纸条,轻声说道。 “五天后行动,到时你先行撤退到安全屋,这是安全屋地址、撤退路线及接头方式、暗号,给你五秒钟记忆。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到达沪上不要停留也不要去金陵,直接乘最近的客轮去纽西兰,我已经跟家中交待好。” 何逸君咬了咬嘴唇,打开纸条借着路灯的照明,将上面的内容快速记住,接着将纸条捏成一团放进了嘴里。 她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儿女情长,等任务完成了,有的是时间说话,任务没完成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哈依,我明白了。” 何逸君嚼碎纸团咽下,顺带提出了自己的迷惑:“冈本君,东京站中的叛徒到底是谁,您准备如何处置对方。 另外按照局座定下的规矩,一人叛变,全家都要接受严厉处置,需不需要我回国后通知总部进行秘密清除。” “不急,我不确定叛徒是谁。” 与何逸君并肩而行的左重语出惊人,他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用力踢开地面上一颗石子,抬头小声解释道。 “东京站站长庄自力、行动组长谭伟、情报组长王中泉,此三个人都有叛国投敌的嫌疑,这次我会全部除掉。 我们没有时间和第二次机会甄别他们,他们掌握了太多秘密,一旦向日本人全盘托出,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左重语气凝重,停下脚步眺望远方的灯塔,慢慢转动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又移开,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这些天他考虑再三,在缺乏直接证据的基础上,快刀斩乱麻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哪怕他内心不愿意这么做。 事有轻重缓急, 必须有所取舍。 何逸君听完保持沉默,有时候真相不重要,完成目的就够了,与国家和民族利益相比,个人生命无足轻重。 既然无法确定叛徒,那就把嫌疑人都干掉,这对无辜者不公平,可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容不得妇人之仁。 而且可以痛快死掉,对于被俘者是种解脱,如果被俘的是自己,她宁愿被自己人灭口,也不愿意接受刑讯。 “冈本君,请小心。” 何逸君没有多说,脚下向着左重的方向又走近了两步,背面而来的月光拉长两人的身影(唱起来了,咋回事)。 远处监视他们的香田清祯兵变团伙成员,以及海军情报部特务、统制派财阀的眼线看着这幕没有丝毫怀疑。 与此同时,不光挂着冈本重信马甲的左重,参与兵变的所有组织者都处于严密监视中,整个东京暗潮涌动。 只是这些人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些不起眼的小贩和行人,情报科派驻日本的特别小组正在抓紧时间搜集情报。 近距离获取日方职业情报人员信息的机会很难得,傅玲亲自上阵带人进行秘密拍摄,同时保护左重的安全。 中日特工在日本本土斗得不可开交,已经几十章没出现的戴春峰收到左重电报后,第二天跑去晋见了光头。 过去的1935年和1936年对于国民政府不是一个好年份,被重重包围的西南地下党将几百万大军耍得团团转。 对方不仅跳出了包围圈,还回头将追兵打得溃不成军,数次全歼营、团、旅级别单位,人员装备损失惨重。 按照中央社的报道,一部分“匪军”更是流窜到了西北地区与那里的地下党军队“同流合污”,剿匪形势不甚乐观。 国内外舆论也对金陵的攘外安内政策疯狂抨击,搞得光头焦头烂额,被打中几枪的汪某人竟再次跳了出来。 在如此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光头依然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不断调嫡系部队参与围剿作战,并且还不忘微操。 至于结果.... 中央日报的阵亡者名单每天都在刷新新的历史记录,搞得正经新闻都没有版面刊登,报社只能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