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的设计图被盗用,袁心冉刚刚萌生出的珠宝设计师的心思已经凉了一半。
正好,这段时间画廊对接了一个来自港岛的富商,说是想请她在容城帮自己找到一副名家的真迹。
人是通过父亲的关系介绍到袁心冉这里的。
二人约在市区的一家咖啡馆里面见面。
袁心冉先到。
才等了没多会儿,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你好,袁小姐,等很久了么?sorry。”
男人声音很好听,有一点沙哑。
但普通话的口音实在是有些好笑,虽然能看出来他已经努力在说普通话了,但是在袁心冉听来,还是有种叉烧芬附体的感觉,有点可爱。
“你好,梁先生。”
她将没忍住的笑化为起身的一个招呼。
男人看见她的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没想到袁老板竟然有您这么漂亮的女儿。”
“哦?那你是说我父亲不够帅了?”
梁家明也意识到说错话,不好意思的掩了下唇:“不是的,是袁小姐惊艳到我了。”
没人不喜欢被人夸奖。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身上自有一种英伦绅士的风度。
穿米色的毛衣,蓝色牛仔裤,看着干净清爽,眼神温柔,又不似厉时洲那般身上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和人交流讲究气场。
梁家明就属于那种气场很温润的男人。
“听我父亲说,梁先生想让我帮忙找一找楼心知的作品《送君至广渡寺》?”
袁心冉直接引入话题。
楼心知,唐朝大画家。
官场出身,政治上颇有作为,画作不多,但流传于世的几幅都非常有收藏价值。
这一副《送君至广渡寺》早在十年前就在瑞士的拍卖行被一位英国富商拍下,之后便再也没有面试。
按理说,这幅画就不该在容城。
但是,巧的是,几个月前,袁心冉刚刚见这幅画。
袁心冉喝的是冰美式,梁家明喝的是热拿铁。
二人风格不同,梁家明说话也是慢慢的,并不着急的样子。
“是的,我这次来内地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这幅画,不知道袁小姐能不能帮我?”
“据我所知,这幅画应该在英国,梁先生怎么要来容城找?”
梁家明喝了一口咖啡:“梁某这几个月往返英国数次,都没有寻到这副画作的下落,据我的消息,这幅画应该在去年年终的时候就流入了容城的艺术品市场。”
袁心冉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想起上一次魏正拿给她的那副赝品。
怎么就那么巧?自己看见那幅画的时候竟然也是去年下半年。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可能!如果是真品的话,对方怎么会允许魏正随意将它拿出来呢。
她压住心头的疑惑,又看向梁家明。
“既是我父亲的朋友,梁先生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留心一下。”
听到这句话,梁家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激动的意味。
“麻烦袁小姐,如果寻到了的话,梁某愿意倾尽全部身家将这幅画换回来。”
据老袁同志说,这位梁先生在港岛是做运输生意起家的。
家族在港岛黑白两道通吃,属于那种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大佬。
但真正见了面,才发现,这人不光是气质不像那种人,就连这办事的逻辑也很奇妙。
袁心冉见过许多愿意为了艺术放弃家族产业,或者放弃生命的人。
他们学校曾经有一位教授是个画痴,爱画成痴。
前几年的时候,他曾经在一次外国华侨回华|国奉献宝画的仪式上,因为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的一幅真迹,而激动地直接犯了心脏病。
老先生那年五十七。
当时就被送去了医院。
虽然说后面救了回来,但是已经没了自理能力。
听他的子女说,老爷子醒了以后就谁也不认识了,嘴里天天念叨的都是那幅画,说自己是画中人,现在要回到画里去了。
这样的画痴,袁心冉见了不少。
但眼前的这个梁家明,分明就不是那种热爱艺术的人。
可他偏又说出了愿意倾尽家财这种话。
袁心冉不理解,索性直接开口问:“梁先生方不方便跟我说说,您为什么这么想要得到这幅画呢?”
梁家明笑了笑。
他大约三十岁上下,身上自带一种儒雅成熟的气质,笑起来更是显得随和。
“这是家父的愿望。如果袁小姐愿意听,在下可以简单说说。”
袁心冉点点头:“您说。”
梁家是五十几年前从内陆去港岛的移|民。
但是梁家明的父亲很年轻,胆子又大,到了港岛以后,觉得机遇很多,便联合了几个一起去的同乡,大家一起合作开展起了海运的业务。
他虽然没有说明白,但袁心冉心底了然,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正经的海运业务。
那只是海上走私的一种。
不怪别人说,那些年发家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