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腰间绑着柴刀的村夫,火急火燎的冲进私塾学堂,冲着沉香喊道:“沉香、沉香,你爹、你爹他……失足跌下山崖,摔死了!快跟进山看看吧!”
“什么?”
“快带我过去。”
沉香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和他关系不错的胖墩几人,也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跟着跑了出去。
学生走了一半,课肯定上不了了,教书先生无奈,只能提起结束今天的课程,于是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当沉香和他的同窗们,随同砍柴村夫赶到山崖下时,现场已经聚集了大量村民。
“爹~~”
沉香跑到刘彦昌尸身前,跪地痛哭。
胖墩走到其身后,给予无声的安慰,其他学子亦是沉默不语。
沉香本来就没有娘,现在爹也没了。
惨!
真惨!
往日,他们可能会嘲笑沉香,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现在,他们绝对不会嘲笑沉香。
毕竟以前嘲笑,那是因为沉香有爹,现在爹娘都没了,还要嘲笑别人,那就不只是小孩子闹矛盾,而是心眼坏了。
“村长,我们查探过了,刘彦昌失足坠崖,应该是想采摘黄花石斛,他经常用黄花石斛的花做颜料,正好昨天县城里的张公子,派人来定制五十个灯笼……”
几名身手矫健的村民,经过一番查探后,回到胡子花白的村长身边,给出他们一致认同的结果。
刘彦昌死于意外。
老村长闻言,叹息道:“时也命也!有些人啊,注定一辈子不能大富大贵……哎!”
最后一声长叹,道尽世间无奈。
刘彦昌好不容易接到大单,可以赚上一笔钱,改善家庭生活,给孩子、或自己添置衣裳、家具等生活用品,也可以多买些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结果!
好死不死,刘彦昌失足摔死了。
这就不是命嘛!
“沉香!”
一通感慨后,老村长走到沉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天马上就要黑了,把你父亲抬回去,安排身后事要紧……”
“嗯~~村长,拜托你们了。”
沉香虽然很难过,舍不得父亲,但也知道让死人尽快下葬,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发生这样的意外,他连责怪的对象都没有。
心里苦,却无处诉说。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
在老村长的安排下。
刘彦昌被几名村民抬回家中,盖上草席,等待入殓。
沉香只是一个半天小伙,什么都不懂,这些事,只能由老村长代办。
即便一切从简,仍花费了两天时间,才将刘彦昌下葬。
选坟地,刻墓碑,摆酒吃席什么的,开销还是蛮大的,还好刘家村的人善良,你一点、我一点都给凑齐了。
搞定刘彦昌的身后事。
老村长将村里有能力的人,叫到了自己家中,商讨抚养沉香一事。
正值读书学学问的年纪,学费、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必须得有人管,才能保证孩子不被饿死。
刘家村最有实力的人,毫无疑问,是沉香口中的王员外,家里有几十亩地,盖了十间大瓦房,有长工、有丫鬟。
“老王,你家两个儿子,生的都是女儿,还没个孙子,不如把沉香带回去,同你姓,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虽然有时皮了些,但本性不坏,收养他,对你家大有好处。”
王员外是老村长最中意的收养人选,沉香进了王家,不仅吃穿不愁,将来还能继承王家的产业,当上员外。
到时沉香随便回馈点什么给自己家,都是一笔不错的收益。
老村长小算盘打的还蛮好的。
“村长,不是我不想收养沉香,而是沉香不肯改姓,这两天,我都有暗示沉香,可是这孩子倔啊!说什么都不可能跟我姓,我也无奈啊!”
王员外这话说的没错。
这两天,他确实接触过沉香,想让对方改姓王,做自己孙子。
可惜,沉香倔的跟头驴似的,说什么都不肯姓王。
不改姓。
他当然不会收养对方。
能当上员外的人,怎么可能帮别人养孩子。
“这个……”
老村长想了想,说道:“沉香这孩子,应该懂得感恩,带回去照料个一两年,想必就会同样改姓。”
“万一不肯改呢?”王员外可不敢赌。
“呃……”老村长犯难了。
改了姓,才算是自己家人,这是古人收养孩子的前提,不肯改,谁也不会花费这个钱,最富裕的王员外都不肯,其他人更不会花这笔冤枉钱。
一时间,老村长组织的会议,陷入了尴尬之境。
就在此时,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潘浩东,从门外走进来说道:“老村长,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收养沉香,不如让我收他做义子?”
“义子?你确定?”老村长皱了皱眉头。
这个年头收养义子,根本就是在给被人养孩子,除了城里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