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军容整齐，宛如神兵天降的秦军部队，栾提乌维尔大惊失色。
他连忙回头，准备下令让部队迎战。
但是此刻，秦军列队完毕，而自己的三万人在全速逃命中，命令根本无从下达！
霍去病也看出了这一点。
他没有给栾提乌维尔一丁点反应的时间，立即下达了命令。
“三军听令！”
“随我冲杀，活捉栾提乌维尔！”
“杀啊！”
秦军早就在等待主帅的命令了。此刻霍去病的命令一下，顿时精神百倍，一鼓作气地朝着匈奴败军发起了猛攻。
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秦军骑兵，栾提乌维尔来不及下达更多的命令，只能嘶吼道：
“撤！”
谁料，栾提乌维尔一声“撤”还未落下，部队的最后方就有人大声应和。
“单于，撤不了了！”
“秦军……秦王沐玄，杀过来了！”
……
栾提乌维尔闻言顿时一惊，回头望去，却听闻喊杀声震耳欲聋。
瞬间，他面如死灰，再无任何希望可言。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秦军在霍去病的指挥下大肆屠杀他的精锐部队。
……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喊杀声渐渐平息，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着的匈奴人——除了栾提乌维尔本人。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霍去病看到这一幕，只是冷眼旁观，等待沐玄的到来。
片刻之后，人群之中爆发了一小阵骚乱。
“大王！”
“拜见大王！”
“大王，这边！”
……
霍去病听到动静，也连忙上前迎接。
“大王！”
沐玄快步走来：“栾提乌维尔呢？”
“回大王，就在这边。”
“很好！”沐玄点了点头，走到了栾提乌维尔的面前，仔细大量了一番这个面如死灰的匈奴单于。
“你就是，栾提乌维尔嘛？”
栾提乌维尔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面容俊逸，年纪轻轻，威武不凡的沐玄，略感诧异。
直到沐玄再次催促，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不错，我就是。”
“阁下，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秦王沐玄？”
沐玄淡淡一笑：“秦王沐玄便是秦王沐玄，又何必称呼为传说中的？”
栾提乌维尔苦笑一声：“阁下的事迹，我只在传说中见过……甚至，比传说中更甚！”
“没想到，阁下居然是如此年轻……真是想不到啊！”
沐玄只是默默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栾提乌维尔见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伸出了右手：“秦王，借剑一用！”
沐玄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军士快步走上前，将一把玄铁铸造的利锋双刃剑递给了栾提乌维尔。
栾提乌维尔接过这把剑，摇晃了一下身体，险些没有抓住。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黑漆漆、不起眼的双刃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这就是秦军的武器嘛？”
沐玄点了点头：“不错。”
“秦人当真各个都是勇士！这般强力的武器，寻常人拿起来也是困难，秦人居然各个都能轮转自然。”
“天意如此，秦人当兴呐！”
说着，栾提乌维尔横剑于颈，对沐玄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敢有什么奢求。”
“但请秦王大人，放过我的家小，放过我族中的老幼，让他们回大漠过苦寒的日子叭！”
“秦王如此英明神武，他们是不可能与你争夺天下的。”
沐玄沉吟了一下，在栾提乌维尔真诚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你的妻女，可以放心。不会有任何人去动她们的。”
“在我大秦北郡治所之中，尽可以过平常人的日子，放牛牧羊，不愁吃穿。”
栾提乌维尔闻言默默念叨了一句：“北郡……北郡！”
“原来，秦王早就把我的治所视为自己的领土了！”
沐玄耸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嘶，当真是好大的志向呐！”
栾提乌维尔无奈地抬起头来：“秦王只提及了我的妻女……”
他没有说完，但是也大致明白了沐玄的意思。
沐玄缓缓点了点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的子嗣，在匈奴人中地位崇高，名望很大。留下，对孤无益！”
栾提乌维尔闻言，顿时闭上了眼睛，眼中两行清泪落下。
对于沐玄的决定，他并没有诧异和愤怒，更多的是自责。自责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单于，作为一个统帅千万大军的强者，在战斗中失败，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
半晌之后，栾提乌维尔似乎也看开了，笑道：“既然如此，我无欲无求了。”
“罢了，罢了。”
沐玄好奇地问道：“你不恨孤？”
栾提乌维尔苦笑道：“呵呵……恨？”
“我百万大军，在你手下一日都坚持不住。你麾下的精兵强将各个都强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