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峡谷中稀疏的箭雨,须卜丘带着百万大军全部进入了绝尘谷中。
很快,须卜幽雉邪就带着呼衍黎壶赶来和须卜丘会和了。
“爷爷!”
须卜幽雉邪见了须卜丘,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颇为欣喜地高声喊到。
须卜丘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把目光更多地放在须卜幽雉邪的身上,而是一直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满身血迹、衣衫褴褛的呼衍黎壶。
“左贤王,好久不见呐!”
呼衍黎壶闻言也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右贤王,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风采依旧啊!”
须卜丘嗤笑道:“哈……左贤王说得真是笑话,若非本王带着大军出城营救,左贤王莫不是以为自己有机会活着见到本王吧?”
“这么说,本王还得感谢你右贤王咯?”
“嗯?难道左贤王不愿意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
呼衍黎壶笑了:“右贤王真是好会说笑话……今日我落入了你的手中,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不过,本王还有一事,颇为好奇……单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你右贤王该怎么交代呢?”
须卜丘哈哈大笑,满是自得:“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就不劳左贤王大人担心啦……不过左贤王大人若是感兴趣,本王此刻左右无事,大可和你说一说。”
“愿闻其详!”
“详就不必了……本王听说,有个叫呼衍黎壶的勇士,官拜左贤王,风光无限。他为国尽忠,与秦军死战,携亲卫战死在万军从中。”
“本王奋力援救,也只能带回他的尸首。左贤王,你说,这个故事怎么样?这个故事中的勇士,是不是可歌可泣,值得赞美?”
须卜丘说到这里,呼衍黎壶算是完全明白了。他淡淡地笑了笑,逐渐坦然:“这个故事都编好了,本王也就无话可说……只是本王还想提醒你一下。或许本王死后,你可以在这边作威作福,但是秦军那边,还是有真实的消息可以传递下去的!”
“这个无需左贤王担心,”须卜丘嘿嘿一笑,“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来到这绝尘谷中?”
闻言,呼衍黎壶瞳孔猛缩,突然想起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难道……你已经投奔了秦王沐玄?你要对单于不利?”
“本王看你是老糊涂啦……我是伟大的匈奴勇士,怎么可能投奔卑微的秦人?”
须卜丘淡淡地道:“人之将死,该知道的也不会瞒着你。秦上将李牧,与本王做了个交易。”
呼衍黎壶闻言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王就放心了。你与本王争名夺利,这很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若是对单于不利,投降秦人,列祖列宗是不会放过你的!”
须卜丘笑道:“本王又怎是如此自甘堕落的人?难不成还会认秦人做主?”
“那就好!”呼衍黎壶的心态逐渐平静了下来,“如此,你便动手吧。本王只有一句话,别背叛单于,不要背叛祖宗,答应我,可好?”
须卜丘点了点头,招手示意手下将兰博赡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在了呼衍黎壶的面前。
呼衍黎壶看到兰博赡的尸体,顿时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道:“你连兰博赡都没有放过!”
“这个不怪本王,”须卜丘悠悠地道,“这是秦人干得……”
“真的?”
“本王此刻没有必要骗你……不过,也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今日之后,史书上只会记载匈奴将领兰博赡为了救援呼衍黎壶,身先士卒,战死沙场。怎奈左贤王呼衍黎壶身陷重围,也未能生还,只有右贤王须卜丘带兵杀到之后,才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单于庭。”
呼衍黎壶闻言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边的太阳,道:“既然如此,就动手吧……本王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须卜丘闻言点了点头,冲着自己的孙子须卜幽雉邪挥了挥手,然后自马车上走下,转过身去望着单于庭的方向,不忍继续看。
须卜幽雉邪得到爷爷的命令,手中马刀赫然举起,亮闪闪的银光映衬着太阳闪过耀目的光芒……下一秒,马刀落下!
鲜血迸溅,头颅落地。呼衍黎壶残破的身躯轰然到地!
须卜丘听到动静,背着身子,怆然道:“儿郎们!左贤王身陷重围,误入绝境,拼死奋战,不退半步,终于战死在了秦军刀下!不愧是我匈奴勇士!不愧是我匈奴左贤王!”
“恭送左贤王!”
此刻围在周围的都是须卜家的亲信,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听道须卜丘这么说之后,都纷纷应承道:“恭送左贤王!”
“恭送左贤王!”
……
就在匈奴人齐声恭送左贤王的时候,一声山崩地裂也似的巨响突然响起!
“砰!”
匈奴人顿时大惊失色,开始向着四面看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第一声巨响仅仅是个开始,他们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耳听得无数声巨响在峡谷中猛然响起。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