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化不化妆?”
双胞胎姐妹出门前磨磨唧唧的,在洗漱台前,顾苓依问了嘉儿一个大难题。
“我想化一下。”
顾嘉儿揉揉不怎么明显的眼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昨晚没太睡好,夜里醒了三次……呜,黑眼圈好像有点点重。”
顾苓依往脸上抹着洁面泡沫:“那你化吧,姐姐偷个懒,就不化了。”
顾嘉儿白了姐姐一眼:“苓依,化妆的意义在于什么?”
“让自己更好看一点嘛,不然还能是什么?”顾苓依掬起一捧水,一边回复道。
“对呀,化妆就是为了让别人看不到素颜。”顾嘉儿揪揪顾苓依的衣角,“如果我化了妆,你没化……”
顾苓依想去拿毛巾的手停在半空。
“对哦。”她想了想说道,“那别人看到我之后,马上就脑补出你的素颜了,你这妆化了也等于白化。”
顾嘉儿把一瓶底妆放到顾苓依洗漱的台子前:“要么一起化,或者一起不化。”
“好吧。”顾苓依顺着妹妹,“你把粉扑拿来吧。”
两个姑娘在脸上简单上上妆,一边看着窗外闲聊着。
“阴天了,好像有些降温,我们带把伞吧。”
“嗯,穿厚一点。”
化好妆收拾完着装,姐妹俩才磨蹭着出门。
双胞胎两个今天穿了斜排扣的旗袍风长袖上衣,姐姐白色妹妹浅蓝色,肩处和衣角有几处淡淡的花瓣刺绣,图案如同蝶舞翩跹,在她们身上显得优雅大方。下身搭一件黑色长裙,裙摆及踝,整体看上去像是民国女学生的校服,充满了灵秀和温婉的少女韵味。
出门向学校走去,路过了家属小区的巷子间,顾嘉儿看到了上次和路满吃过的馄饨摊子。
“唉,苓依,本来想带你尝一尝馄饨的,现在看来泡汤了。”
今天起得太晚,馄饨铺子已经收摊了,这位馄饨师兄正将桌椅都折叠起来,放进小巷子两个房子中间的留缝中,其他物件扛到一辆带货斗的三轮摩托上。
从旁边的小超市,走出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老弟,收摊了?和你换点儿零钱。”
他手里拿着一摞二十五十的纸币。
超市的东西定的价多,凑不了整的情况很常见,经常给顾客找零,店老板就隔三差五搜罗搜罗周边的零钱硬币。
像馄饨摊这种定价整数、卖的东西单一的摊铺,是他重点兑换的对象。
“我今天只给你留了一半的毛票子。”
收摊的馄饨师兄乐呵呵地说道:“碰到有个滨海师大的学弟,一大早来找我这儿换零钱,我问要多少,他多多益善,照单全收。学弟来要,我好意思不换吗,就先给了他一半。”
“嘿,怪事儿。”来换钱的老板呵了一声,“早餐我出去遛弯,沿着东升园区的小吃街,一路收零钱收过来的。”
“卖豆浆的卖包子,都说今早有学生找他们兑换零钱了。”
他和馄饨师兄换好零钱,嘴里还在疑惑。
“学生要那么多零钱干麼?”
顾苓依和顾嘉儿看看对方,眼神交汇,互相已经有了同样的猜测。
“是哥哥。”
顾嘉儿脸上绽开了微笑:“精修证件照定的价格是29.8元,应该是他来换了零钱,再去学校里,用两毛钱变成三十元钱!”
“哥哥想出的这个项目,真的好强。”顾苓依语气带上了叹服的意味。
连学校周边的零钱都一扫而光,印证着这生意是供不应求的,开展得很顺利。
鸡汤馄饨吃不上了,顾家姐妹一路逛逛看看附近餐饮的招牌,在学校北门对门,发现了一家小笼蒸包,早饭没吃饱的她们便坐下点了两笼。
蒸笼屉溢出白白的烟气,如云雾缭绕其间,隔壁桌的大学生,谈话声音隔着水汽落入她们的耳边。
“第二节课逃不逃?”
“翘掉了,我去S楼拍个证件照。”
“是昨晚在潮声论坛刷楼的那种照片?”
“对啊,咱们学生会的许师姐,你记得她本人什么模样吗?”
“记得啊,单眼皮,皮肤有点黄黑的,大一查寝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她了。”
“她也在论坛上发了她的证件照,你回去上网看看,真的绝了。”
“她?你确定?”
“那照片完全就是个白领俏佳人!”
大学生说到这里,声音都大了些:“那个拍证件照的师哥,听说是备战小挑赛的,硬核技术大牛呢。在方圆几里照相都是30块钱,干嘛不照个牛哔好看的。我是求了新闻院的同学,插进他们班级里排了个队。”
“唉,我也翘个课。你带我也去看看,我学籍上的照片是高中的,儿豁的,拍照是学校组织的,我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就听见摄影师喊,‘下一个!’,把我拍得老丑了!”
顾嘉儿听得眉梢上扬,咬着包子,嘴角笑意连连。
“嘉儿,嘉儿。”
顾苓依筷子夹着一个小笼包,在妹妹眼前晃了晃。
“你开心的样子,都合不拢嘴巴了。”顾苓依开着妹妹的玩笑,“就像个开了口漏了